從阿恆的談話中得知,他自己也不知道天賦是什麼。
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天賦。
他只記得,當時研究員一直給他打那種冰冷的針,有時泡到冰水裡,江平也曾經有過隻言片語,說應該是關於冰凍方面的天賦。
他的傷病也很奇怪,越接近中午越難受。
他最害怕聽到就是隔壁教堂十二點的鐘聲,每到那個時候,他就像那到了行刑時間的死囚犯,接受死亡的審判。
熬過了中午,他的狀態緩緩回升。特別是太陽下山之後,跟正常人無二,可以下地走路,做些簡單的活動。
到了晚上八點,他變得精神奕奕,體力和力氣比普通人大很多。
而且他不怕暗潮,在黑夜中來去自如。
羅彥猜測他應該是有百分百免疫能力。
阿恆只是個D區的平民,二十幾差不多三十歲,每天放工之後就躲在家裡足不出戶,等待黎明的到來。
他沒什麼見識,什麼天賦、異能這些資訊也是從鄭寧口中得知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捉了去做實驗,那天稍微加了個班,等到六點鐘才能回家,在沒人的大街上就被人綁架了。
要舉報江平用活人做實驗,首先是要找出第一個實驗地點。
至於泳池下的那個密室,依照江平的謹慎程度,就算還存在,大概也變成了儲存糧食的倉庫。
三人討論了一下,阿恆提供的資訊實在太少了,範圍太大,幾乎每一個區都能找出這種地方,很難討論出來結果。
倒是顧誠想起一個地方,那就是隔壁街的同心大教堂。
他還記得,後殿有個用粗大鏈子鎖著的大鐵門,當初杜克冒著生命危險都要守住裡面的秘密,最後還出動了阿瑟夫的私人秘書成彬,拿著一個絕密檔案來壓武峰。
裡面鎖著的只可能是重大機密。
重大到一旦被人發現,便會引起譁變,甚至整個公司都垮臺。
經顧誠一提醒,羅彥也覺得有道理。
江平、杜克、梅嘉公司、生物學、變種人,甚至秦瀚、秦冬等,這些所有的要素加起來,無疑給這種推測增加了無窮的可能性。
又過了一會兒,鄭寧端著一個飯盒回來,這是從教堂布施來的飯。
看到羅彥、顧誠和阿恆聊得起勁,她知道阿恆把所有東西都交代了。
鄭寧變得顫巍巍的,好不容易放下飯盒,哇地哭了起來。
她是
最想保持現狀的人。
挺好的,阿恆不會死,江平也不會找他們麻煩。
一旦羅彥他們揭發江平,阿恆的藥就會停下來,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也是最悲悽的人,之前的青春和愛全部給了江平,結果所託非人。
現在生活倒退回最貧窮的時候,又把自己託付給時刻想著死的男人,只能感嘆命運多舛。
整個案件,現在只剩下追查實驗室的具體位置,雖然羅彥二人懷疑同心大教堂,但哪敢私自進去,因此案件只能暫停。
告別鄭寧和阿恆,兩人離開。
路過同心大教堂的時候,羅彥又把目光投了過去。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教堂時的感覺,就像一隻張開嘴巴的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