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的泔水質量最差,而且每人都是十桶,他只有五桶,領的薪水都是一樣多。
泔水從飯店和普通人家手中收集,數量少收購的錢也少,工人們很主觀地認為,這些都是從他們的血汗錢中扣出去的。
“怎麼不出聲了”朱大暢雙眸寒光閃動,冷然道,“你們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們沒意見。”
“朱總監、苟副總監克己奉公,工作認真,我們應該向你們學習。”
“應該扣的儘管扣,我們接受批評。”
朱大暢很滿意他們的態度,點頭道:“好了,以後小心些,別再被人騙了。”
工人們表面謙恭,實則在心裡早已罵了千萬遍。
領完錢後,沒有人願意停留,趕緊開溜。
“老黃等一下。”朱大暢忽然出聲。
“是,是。”
老黃點頭哈腰,停住腳步。
他是個四十幾歲的乾瘦男人,比朱大暢還要小几歲。長年的超負荷勞作讓他早早駝了背,面板黝黑,一雙眼睛毫無光彩。
被朱大暢單獨留下,老黃很忐忑,侷促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朱大暢難得地展現了笑容,“不要緊張,坐吧。”
“不,我還是站著吧。”
朱大暢臉色一沉,“我叫你坐!”
被他一嚇,老黃腳一軟,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扶住面前的椅背,愁眉苦臉地坐了上去。
坐是坐了,只敢坐三分之一的屁股,惶恐不安。
“老黃,之所以把你留下,是要提前跟你說一件事。”
因為要談話,朱大暢只抓了一小把食物咀嚼。
“朱總……總監,什麼事”老黃嘴唇哆嗦,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是好事。
果然,朱大暢嘆了口氣,幾塊碎薯片噴在桌子上。
“上頭已經說了,下個月要換一批人,很不幸地,你在這個名單之內。所以……”朱大暢聳肩表示無奈,“不好意思,你下個月不用來上班了。”
“啊?怎麼會這樣”
老黃驚叫出聲,額頭的皺紋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