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這一日,漢光市為漢寧社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歡送儀式。
大人物們幾乎都到齊了,跟社員們一一握手,出言鼓勵。
電視臺全天候報道這個訊息,對社員進行逐一跟拍。
市人們自覺地湧上街頭,聚集在南大道上,對著漢寧社組員搖旗吶喊,鼓舞助威。
南大道暫時封閉,長長的車隊停在D區出城大門的路中央。
羅彥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無奈地對著吶喊人群揮手致意。
竟然有幾個人認識他。
“我說,這是誰想出來的紅花一般不是回來的時候再戴嗎?”他嚷道。
倒是費坤給出了答案:“先戴著唄,誰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能不能閉上你的烏鴉嘴!”
旁邊所有人對他發起攻擊。
明顯是犯了忌諱。
“切!”費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有什麼,實話實說罷了。你們看電視臺的錄影機,仔細對每個人的臉特寫。你們以為是幹什麼是死了之後好對著死者的音容笑貌懷緬!”
柴灶從後面踢了他一眼,“你能閉嘴嗎?馬上就輪到老子了,老子是該笑還是該哭”
費坤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哭。”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職業裝黑絲襪的美女走了過來,手裡拿著採訪話筒,一部攝影機跟在她後面。
“你好……”女記者看了一眼柴灶的胸牌,“柴灶先生,請問你對這次出城有何感想?”
柴灶扶正胸前的紅花,臉色尷尬道:“首先,我感謝父母多年來的養育之恩。這次出城,我是懷著必死……不,必勝的決心的。其次,希望大家記住我這張臉,我很年輕很英俊,我喜歡拍彩色照片,不喜歡黑白照……”
女記者連忙按住話筒,向攝像師父打暫停的個手勢。
“柴灶先生,你在亂說什麼?”她嗔怪地白了柴灶一眼。
然後想到,這名字有點熟啊,好像是哪個公司的富家子弟。
“啊啊啊,我說錯了嗎?草,都怪費坤那個撲街仔。可以重說一次嗎我想感謝領導的栽培,必須取得勝利。對了美女,你多少歲?好像在哪裡見過,方便留個電話嗎?”柴灶追著女記者。
……
米
婭想跟羅彥說會話,可惜被兩人圍著。
肩上披著白毛衣、手上拿著書的毛瓚,還有五大三粗的薛大勇。
“毛瓚,你死皮賴臉地待在這裡幹嘛?你又不是五組的人,還不滾回去你的小組。”毛瓚瞪著眼睛怒斥。
“我不跟粗人說話。米婭,我最近看到一本好書,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毛瓚翻開書本就要給米婭介紹。
“別裝了,我都看到那天你在福臨莊找姑娘,還是兩個,裝什麼斯文人”
“你別含血噴人……咦?你說我在福臨莊找姑娘,證明你是那裡的常客,對不對”
“沒有的事,我是去吃飯的,吃完飯就回來了。”
米婭聽兩人囉裡囉嗦的,早已不耐煩。
只是他們都是三家裝備公司的第三代,情面上過不去。
米婭多麼希望有人來幫自己解圍。
“兩位賢侄,好久不見了。”米倫從不遠處走來,笑眯眯地給米婭遞來一個眼色。
“阿姨好!”毛瓚反應很快,臉上露出知書達理的笑容。
“阿姨好!”薛大勇反應慢了半拍,不過態度非常端正,啪地敬了一個禮,聲震四座。
“好好好,你們的父母都好吧?”米倫微笑看著二人。
米婭趁機突破重圍,向羅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