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彥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潔白的床單上,鼻子裡聞到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兩個肩膀綁著繃帶。
“受了些輕傷,休養一個小時就沒事了。”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對他說道。
聲音有點清冷。
羅彥清晰地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火辣辣的痛,只要一用力,傷口就像要裂開來一樣。
這也叫輕傷?安慰人也不用這麼說吧?
一個小時怎麼可能沒事。
發現羅彥並不相信自己,年輕人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塗了特效藥,外面買不到的。”
羅彥只好道:“這是哪兒?”
那人不答,從褲兜裡抽出一張傳單,反問道:“你是來面試的?”
“呃……來?”
“外面就是面試的地方,出門左拐,快走吧。”年輕人扶著他坐起來,把傳單塞回到他手裡,開始趕客。
被推出了門口,羅彥發現這裡是一條走廊。
回身看看,房門寫著“診室”兩個字。
按照年輕醫生所指,左拐。
左手邊是一排房間,有檔案室、影像室、休息室、會客室等等。
右手邊卻是一片綠化帶,種滿了花草樹木。
紅綠相間,花香撲鼻。
綠化帶中間是個簡單的涼亭,裡面豎著一張石桌,幾張石凳。
還有條人工小溪緩緩流過,小魚三兩尾,悠悠閒閒。
在如今這世界,特別是死氣沉沉的D區,這裡就像個世外桃源。
走廊的盡頭是道門,羅彥推開,門自動關閉。
映入眼簾的是個方方正正的大廳,非常空曠,大概有八百平方左右。
大廳沒有任何擺設,也沒有任何標記和文字,只在頂棚垂著一把古老的墨綠色三葉吊扇。
牆上刷了大白,地上只簡單鋪了層灰色的水泥,很多地方已經隆起。
身處這樣的地方,讓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壓抑。
不過幸好,正門對著大街,可以偶爾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
至少不是某個進行秘密槍決的地方。
有些人好奇地往裡面探望,不過看完之後俱神色一緊,腳步就更匆忙了。
大廳正面有兩道緊閉著的墨綠色鐵門,左右也各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