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掛生肉的鐵鉤,有鋒利的手術刀,有釘滿了釘子的木棍,有長鋸子,甚至有皮鞭、放大鏡……
此情此景,讓三人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脊背發涼。
空氣凝固了。
良久之後,一向穩重的武峰心中騰地升起一股怒火,低吼一句:“這他麼的,都什麼鬼東西?”
饒是心理素質過硬的羅彥,也覺得胸悶無比。
前世拍電影,也遇到某些變態的場景,但那畢竟是道具,哪像現在真切地展現在面前。
吐了口濁氣,羅彥逐漸冷靜下來。
拍拍武峰的肩膀,“部長,一切謹慎為上。走吧。”
三人重新前進,在路過那些刑具的時候,頭皮發緊,只覺身上冷嗖嗖的。
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武峰發現出口左右牆壁各掛了一個畫框,但由於角度問題,並不能看見裡面的內容。
三人有了心理準備,他們有種直覺,這兩幅畫上畫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終於還是走到了盡頭,三人齊齊向畫看去。
畫框比樓上的更精緻,甚至用鎖鏈鎖住,生怕被人盜走一樣。
每幅作品的左下角,都蓋上了印章,署名“陳華”。
羅彥想得不錯,他很珍視自己的作品。
畫作都是油彩的,背景就是樓上那張心形床。
兩幅畫的主角都是女童,看長相還不到十歲。
一個短髮一個長髮。
雪白的床單上,女童的項上和手腳都戴著鐵鏈,以一種半跪的姿勢趴在床上,正臉看著前面。
身上髒兮兮的,衣不蔽體,瘦弱的身子佈滿了血跡和傷痕。
雙眼啜滿了淚水,想哭又不敢哭。
就算是畫作,也能感受到她們當時的恐懼和難堪,彷彿她們面前的就是魔鬼。
可以想象,陳華冷靜地坐在椅子上,一邊作畫一邊聽著女孩的嗚咽,卻偏偏讓她們忍著不要哭出來,那是多麼變態的場面。
偏偏這狗廝的畫工還好得出奇,讓兩幅畫傳神地還原了當時的情景,讓人不適的同時,腦裡的畫面怎麼趕也趕不走。
三人只看了一眼,都把眼光移向了別處。
武峰抓緊了拳頭,彷彿每條肌肉都在顫動:“如果讓我抓住這隻畜生,我會用上面的刑具往他身上用個遍!”
開始時還小心翼翼地行進,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想再隱藏了。
如果地下室有敵人,那麼剛好,他很想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把心頭的壓抑宣洩出來。
當他重重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地下室時,聲控電燈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