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耀留神觀察著阿衍神情的變化,幽幽道:“阿衍待會就要回去了,回去後......頭就不會再痛了。”
阿衍苦惱地撐住頭,道:“你不是會治嗎?如果你能治,請施以援手,幫我徹底治好這頭痛,再兇險的療程也比那份生不如死的感覺來得好些!”
恬耀聞言神情奇特地看著阿衍,阿衍被他看的膽怯,縮了縮身子:“怎麼啦?”
恬耀身影一閃,來到阿衍身旁,手一挑,將阿衍下頜挑起,直視著阿衍清澈的眼眸,一字一頓道:“我若出手,可以,不過好了後,你要身入冥海,被永不停息的烈火焚身,以九死一生的信念涅槃重生變成一個地域中人,爾後一輩子留在我身邊,與我雙宿雙飛,永世不迴天域,你可願意?”
他離她很近很近,近的阿衍聽見他有力強勁的心跳,他的氣息一如昨日頭痛欲裂時抱著自己那般和煦溫暖,他深淵般的眼眸裡是阿衍茫然失措的臉容。
阿衍感覺臉頰很燙,心跳也在加速著,兩人默默無言對視著,不知過了多久,阿衍咬咬唇,極輕極輕地搖搖頭:“我......現時還迷惘著身世,要回去天域追尋家人,等我弄明白了身世,再說這個好麼?”
恬耀臉色白了白,忽而鬆開手往宮門走去:“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阿衍,你想知道什麼,理應去詢問站在你背後那人,既然你倆已相互許諾,你有任何疑問,大可與天君坦誠相告,我相信,無論你身世是否牽涉到古月家族,他也定能護你一生周全。”
阿衍呆了呆,追上前去:“恬耀,你知道的的也不少,為何不能告訴我?”
恬耀頭也不回,傳入阿衍耳廓的聲音卻清晰清冷:“我告訴你只會徒增你的疑惑,天地兩界隔絕來往數十萬年,一直各安本分,當年兩位聖祖訂下的盟約依舊有效,我不能僭越太多。”
秭歸山脈斷崖上,寒霧縈繞,阿衍站在青銅門前摩挲著上面的繁複紋路,數十萬年前,那個名叫媱嫿的女子為何推開青銅門?青銅門背後那句充滿怨懟的話語,是否蘊藏著她一生的際遇?
“阿衍,時間無多,快快推開青銅門回去天域。”
阿衍回過頭,自上斷崖,恬耀就一直負手站在崖邊,並不上前打擾她。
他在催她快快離去,不知為何,阿衍忽覺無比悵然,無比委屈:“就算遲一時半刻回去,頭痛發作時你也能給我延緩一下痛苦,是不是?”
恬耀俊朗的眉宇內掠過淡淡的憂傷:“理論上這樣,可這種牽絆發作的間隔會越來越短,力道越來越強,昨天那次是級別最輕的,已把你折磨的死去活來,再來一次恐怕你受不了,阿衍,性命攸關,不能任性。”
阿衍走到恬耀身旁,伸出手掌,掌上碧玉發出瑩瑩光芒:“你說這是你送給我的,如今還給你吧。”
恬耀手一動,將碧玉重新繞上阿衍頸項:“這是阿衍的物事,收好了,哪天你厭倦了看到它,就隨手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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