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求的並不多,一方可安居樂業的小天地便可,胃口太大了,未必吃得下,就算勉強吃下,也會消化不良,漲的難受。
綠蘿覺的有必要給幀胥上一節謙恭內斂的課,她抬眼正視著那條想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漢子,嚴肅道:“幀胥,數年前我也如你一般狂妄,以為憑一己之力,就可獨當一面,可當我栽了一個大跟頭後,終於領悟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道理了,所以嘛,我寧願卑微地活著,也不會去逞威風。”
幀胥臉色微微一沉,綠蘿怎能這般看輕自己的能耐!方才不是說的好好的,要用一生的光陰來陪著自己創立一番偉業麼?
既然敢賭上自己的一生,為何......卻只想著卑微地活著!難道在你心中,我不過是一個窩囊的男人,連給自己的女人和後代營造一個安樂窩的本事都沒有?
難道綠蘿只想湊合著過這一輩子,而不是......傾心自己,心甘情願跟隨著自己?
幀胥感覺受了極大的恥辱,他雙手扶住綠蘿的肩膀,大聲道:“我是男兒,男兒不能卑微地活,綠蘿,若你我此生卑微地活著,我們的後代也會遵循著這種晦暗的情緒卑微地苟活著,永世尋不到出頭的機會,綠蘿,我說過,我要開創一個全新的世家出來,我要當一隻被後世銘記的開荒牛,這才不旺幀胥來世一遭!”
有風颳過,帶來一聲幽幽的嘆息,一掠而過。
正說的興起的幀胥忽覺臉色微微一痛,他伸手一摸,感覺溫熱。
凝眸一看,一道血痕映落在掌內,他咒罵一聲:“孃的,這裡的風像刀子,會割臉。”
綠蘿有啥那的失神,脫口而出:“是阿衍麼?”
嘆息聲若有若無,傳入綠蘿耳廓中卻異常清晰,這明明白白就是阿衍的聲音!
“阿衍,你也來了?你在哪裡?我看不到你,你出來啊。”
風悠悠而過,那聲夢囈般的嘆息,似乎只是綠蘿一時的錯覺。
“誰是阿衍?”
綠蘿東張西望,心不在焉道:“阿衍......阿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天生夜眼的女子,幀胥,我方才聽到她在嘆氣......她一定也進來了,可是不願意現身見我。”
幀胥的目光隨著綠蘿的身影晃了幾圈,道:“沒有人,若真的有人潛伏在附近,白狼理應會察覺到。”
綠蘿瞥了一眼那頭兀自滴著血的白狼,道:“這頭白狼剛被打昏了頭,哪能察覺到!”
幀胥聽到“這頭白狼剛被打昏了頭”這句話時,瞳孔不禁收縮,他和白狼在密林中相依為命十餘年,已將它視為自己的兄弟,今日白狼被人打瞎了眼,成為一隻獨眼狼,威力從此打了大折扣,這真是奇恥大辱。
“我日後一定要為白狼出口氣,好好的一雙金剛狼眼,竟給那個賊漢子一拳打碎了,哼。”
綠蘿白了他一眼,忽然驚呼一聲:“你的臉怎麼破了?”
幀胥皺皺眉,牽動臉上的傷口,一道細細的血流流淌下來。
“被剛才那陣風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