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舅舅跌倒在地,阿衍慌忙跑上前將他扶起:“舅舅你沒事吧!”
閔照馨手顫顫地撫摸著女兒紅腫的臉頰,昨日才喜氣洋洋定了親,今日便給父親摑一巴掌,這稚嫩的小臉蛋怎受的了啊!
閔照馨一改往日的低眉順眼,指著霽檀王爺大吼道:“你瘋了!女兒沒說錯啊,阿衍是她的表妹,不是姐妹,你要分清楚!王爺,看看女兒的臉給你打成豬頭一樣,如毀了容,那怎麼嫁到勐綬世家去!她年紀小,說話不知輕重,責罰兩句就是,你打什麼打啊!”
被打蒙了的錦苓還未緩過神來,聽母親說可能毀了容,頓時嚇壞了,哇哇大哭起來。
霽檀王爺連連跺地:“區區一巴掌,怎會毀容,夫人你別危言聳聽好不好!你們兩個回去回去,別在梅華苑胡鬧了!”
閔照馨一抹眼角,指著阿衍道:“好,我娘倆走,不礙你的眼,可是,我有一句話問你阿衍私自出莊,依照莊規,該如何處置?你是霽璮世家的掌門人,處事不能徇私,莫要忘了當年你縱容妹子的後果!”
霽璮王爺最聽不得旁人說他縱容妹子,頓時暴跳如雷:“閔照馨,你怎麼當孃親的,把好好的一個女兒教養成這般無情無義,平日苓兒使些小性子,欺負阿衍,我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阿衍暗地受委屈去,可苓兒越來越肆無忌憚,今日不好好教訓一下她,只會害苦了她終生!你到底懂不懂!笨女人!”
閔照馨冷冷一笑,“王爺,我是笨女人,才會嫁給你這等無為男子,別岔開話題,我再問你一句,如何處置阿衍?”
阿衍忽然走到閔照馨面前跪下,以首觸地:“舅媽息怒,是阿衍的錯。”
閔照馨抱著哭哭啼啼的女兒站遠了些,淡淡道:“老身怎敢受表姑孃的禮。”
阿衍膝行到舅舅面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舅舅,阿衍私自出莊,理應受罰,我願孤身一人到雪吼山頂面壁一年。臨行前只請舅舅解惑孃親當年之事。”
“胡鬧,雪吼山至寒至苦,你不許去!”
霽檀王爺一口回絕。
錦苓的哭聲更大了些,閔照馨陰測測道:“果然是兄妹情深啊!”
阿衍回頭對閔照馨道:“舅媽放心,阿衍說到做到,今晚就到雪吼山去。”
霽璮王爺只覺頭痛之極,女兒的哭聲悽悽慘慘,攪的他心亂如麻,他用力捏著眉心,只想儘快結束面前這個亂局。
“方才已說大半,十年後的某天,你孃親忽然回來了,爾後不久生下你.....就是這樣,她回家後一直沉默不言,我追問過很多次,可她就是不肯敘說這十年的經歷,阿衍,我累了,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
阿衍默了一瞬,又給舅舅端端正正磕了九個響頭,爬起退到牆角邊上,一言不發。
霽璮王爺走到兀自嘶聲大哭的女兒身邊,低聲喝道:“不許哭,今晚到雪房子好好靜靜心,一個月後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