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給我吧。”聲音依然溫和。
猛抬頭,那雙漆黑的眸子早已紅的滴血。“你還是騙了她,雖然她沒選……”
“啪!”拳掌相對,世界上最驕傲的兩種黑暗在此碰撞。一個是天地初開的第一抹黑暗,吞噬一切的霸道。另一個是千古以來人性的陰暗,獸性的狂躁,世間最大的原罪。毀滅一切的力量。
脆弱的地面被撕碎,脆弱的天空出現空洞。但是傅夢荊還是先鬆手了,“別鬧了,不過是沒告訴她永恆的孤獨而已。你有必要嗎?”
“好吧。給你。”袁知初說著把那塊寶石給了傅夢荊。
“你真的會讓她抱一下?”剛想回去,傅夢荊突然一問。
“不會!”袁知初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反駁。
“這我就放心了。”傅夢荊露出一個笑容,不會,那為什麼在乎。他可是瞭解,袁知初和墨殤雲一樣,優柔寡斷,矛盾不定。
看著床上的夏語冰,“給你”說著遞給了夏語冰那塊寶石。
“怎麼,後悔了嗎?”看著夏語冰手捧那塊寶石,微微顫抖遲遲不敢放到嘴邊。
“他……他同意了嗎?”聲音微微顫抖,她想知道結果,但又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放心,哪怕他不同意,我也會把他綁了塞你懷裡。”傅夢荊“善解人意”的給予了夏語冰一個回覆。
“所以說,他還是,不願意嗎?”少女哽咽的聲音,眼淚一滴滴落下,一言不發。難道我可以為了你去死,但我的命卻連讓你抱一下都不配嗎?
“我沒告訴他,一會我慢慢勸他,熬。”看到這一幕,傅夢荊也有些頭大,他把這個夏語冰當成了那個夏語冰,於是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過火了,趕緊出言補救。
“恩。”眼淚已經停止但是抽泣卻不是那麼快停止的。畢竟是人的身體,那塊水晶放在嘴邊還未入口卻已經化得無影無蹤。沒有任何的吞嚥感。只是感覺空嘮嘮的,有一種莫名難受的感覺。
“感覺怎麼樣?”傅夢荊有些慌張,因為夏語冰的臉色蠟黃如金紙,雙手又冰冷如冰,更重要的是現在他的手正握著夏語冰的手,而夏語冰卻好像根本沒有發現的樣子。已經連觸覺都失去了嗎?傅夢荊皺著眉頭,果然,神力哪怕是迷茫的神力依舊太過霸道,更別提這裡還有迷茫本尊的意志了。
“我感覺沒事,什麼感覺都沒有,是不是哪裡……噗!”話還沒說完,心頭一痛一口逆血噴出,之後就昏了過去,全身血管崩裂染紅了床單,不單單是血管,全身的肌肉撕裂又快速癒合,骨骼從體內支出扎破面板竄出,又好像活的一樣收回。渾身上下發出幽幽的白光,眉心的位置一個紋路逐漸勾勒。
剛剛吐血,夏語冰就昏迷了過去,整個過程那可不只是洗筋伐髓,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筋脈,每一條血管,沒一根骨頭都在不停地分化增生,不停的撕裂然後按著更高效的行動法式重組,經脈也按照最完美的拼接方法重新拼好每一根都要拓寬,大腦擴容,血管增加,就像重灌系統一樣。
一股一股的血從口鼻耳之中噴出,但這並不需要傅夢荊擔心,現在關鍵的是精神世界。精神如果崩潰了或者是原來那個夏語冰的考驗沒透過,她的意識都會被抹去。醒來的都是那個夏語冰,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就要把袁知初拉過來了,不然那個夏語冰可能會直接給自己來上一劍,不過哪怕是如此如果是剛剛昏過去的夏語冰醒過來了該怎麼辦?
撓了撓頭,傅夢荊一時也不知道該希望誰醒過來了。晃了晃頭,只能往好處去想,如果醒來的是迷茫,那就擁抱她,然後解釋清楚,免得挨一劍,如果醒來的是夏語冰,那就叫袁知初來履行諾言。
此時在意識當中,夏語冰正處於一個白色的空間,四周的一切都是素白色。左右看了看,走了幾步撞到了一面模糊的鏡子上,但說是鏡子卻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影像。
“也許是太模糊了吧。”夏語冰心想,於是想用袖子擦了兩下,這一擦不要緊,剛擦一下“譁,轟!”夏語冰趕緊退了一步,面前是一面和牆一樣大的鏡子。夏語冰看到了自己,另一個自己,驚訝中,她喃喃地說“帝國戰公主。”沒錯,這是她唯一的評價。帝國戰公主。
鏡子裡的女人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但是穿著完全不一樣。銀白色的長腰高跟靴,歐洲中世紀公主穿的那種白色泡泡裙,素白的手套,頭上戴著一頂平頂的白色的昭君帽,透明的白紗完全不耽誤看見帽子下的盛世美顏,帽子上和腰上都有一圈黑色束帶,束帶上是一朵盛開的黑色曼陀羅,胸前是一朵盛開黑玫瑰,的腰間是一把白色細劍。全身的裙子上有細密的白色鱗甲,垂到腰間的銀色長髮,灰色的瞳孔無一不增添了那清高孤傲的氣勢。
“這就是……那時的我嗎?”夏語冰有些感慨,自己換一身裝束,之後換一個瞳孔和髮色居然如此出塵絕豔,不過自己似乎比她要黑一點呀。正在對比自己和鏡中人區別的夏語冰並沒有注意到,鏡子裡的夏語冰那雙灰白色的眸子裡逐漸倒影出人影。於是“玄元破禁殺!”上來就出了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