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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迎戰

其實本來隗驚鴻是不打算讓傅雪凌等人去的。畢竟精英也需要休養,上一次迎戰血屠已經都受了些傷了,但是這一次不得不如此抉擇。因為如果他們不去,那就只能自己去了,目前所有找到紫淵的專員全都失去了聯絡,很明顯這一次和血屠不一樣,血屠是隻身一人,而紫淵卻是帶著它的千軍萬馬前來向人類宣戰。

隗驚鴻讓傅雪凌他們去迎戰紫淵之後自己卻陷入了沉思。隗驚鴻其實憎恨神靈,這群傢伙將生命當做玩物,毫無感情可言,而且自己的兒子也死在了他們的手裡,想起自己的兒子,隗驚鴻既驕傲又難過,那時候自己在耶和華的面前都陷入了苦戰,但是自己的兒子卻擊敗了他。只可惜,為了擊敗耶和華,那個時期的卡戎幾乎全軍覆沒,以至於現在的高階戰力寥寥無幾,甚至到了必須要自己親自鎮守“卡戎”的地步。而自己的兒子用命去血祭帝恨,那一天的那三十六隻火紅的九天玄鳥如今回憶依舊震撼人心。

不對不對,想歪了。可是仔細想來,自己作為人類阻止神的降臨真的是正義的嗎?世界各國建立“卡戎”的目的非常簡單,那就是穩固自己的統治,這一點從“卡戎”至今依然對人民群眾或者說除了那幾個可以影響世界格局的國家的真正高層以外的人依舊保密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還有上一次耶和華說的那最高的意志裁決人類敗訴是什麼意思?這一切的一切至今依舊是一個又一個的未知數。但是哪怕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哪怕所有人都是錯的也只能順著錯誤的路走下去了!

至於另一邊,傅雪凌一行人來到了紫淵所處的地區。根據隗驚鴻的說法,這一次他們不要和紫淵隨從們纏鬥,那些隨從自然會有其他專員拖住他們,傅雪凌一行人揹著降落傘包直接空降到了紫淵肆虐的中心區域。這一次所有人都是準備充足的,守夜人戴滿了自己七個同伴留下的燈籠,身後揹著六把同伴留下的武器,有刀,劍,弓,鐮刀,哭喪棒,鏈子鎖。原本還有一雙長袖劍,屬於中式的,所以說足足有小臂長,現在借給了夜承瀧使用。

夜承瀧則是穿著黑色的緊身服裝,這一身衣服緊緊地勒住全身沒有一絲多餘的地方甚至連臉和眼睛都一併被罩住了,同時穿上這身衣服之後眾人也明白了為什麼夜承瀧不願意穿這身,反而喜歡那些寬大的衣服了。這件衣服緊緊地勾勒出了她一馬平川的身材,夜承瀧明顯也不是很開心,在飛機上就一直蔫蔫吧吧的。

龍災塵則脫下了那件祖傳的盔甲,畢竟那個盔甲能擋住刀劍,但是這種腐蝕性的毒液能不能擋得住誰也不知道。龍災塵不敢試也不想試,所以他和夜承瀧以及隗雨霏全都穿上了特製的緊身防護服來保護自己。至於別人,英昭陽是不怕的,現場採集的腐蝕性液體對他毫無作用,現在英昭陽只是需要額外準備一套衣服,以免這一仗打完裸奔回來。傅雪凌和守夜人的外袍出乎意料的都可以防住這酸液的侵蝕,所以只是在裡面換上了防護服外面依舊套著自己的外袍。

所有人下了飛機之後對視了一眼,點點頭,都將頭盔戴上了。只有英昭陽除外,因為這種酸性物質真的對他沒用。所以說這一次的戰鬥當中真正衝在前面的必然是英昭陽了。

眾人行走在這片淪陷區的中心位置,隨時防備著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的偷襲。現在的這裡完全看不出曾經屬於海濱城市的那一份繁華景象,相反入目之處滿眼蕭條,樓房都已經垮塌,街上的水泥路也因為毒液而腐蝕的坑坑窪窪的。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動,此時的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傅雪凌一行人都知道,這是人工降雨,為了稀釋那些毒液用的。畢竟防護服也不是萬能的,所以儘量能幫助一點是一點,不過這一場雨可能無法持續太久,眾人要趕在雨停之前幹掉紫淵。

此時一道身影快如閃電一般的飛撲過來,只可惜傅雪凌一行人原本就保持著標準的陣型,就在這個身影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身形連閃,全部都以最快的速度反映了過來,於是下一刻這個身影就同時受到了六個方向的同時攻擊。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不動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被這隻怪物的樣子給噁心到了,這個怪物人臉蛇身,沒有雙手,七鰓鰻一樣的嘴張開,裡面得舌頭伸出來才是手臂的模樣。周身也是紫色的鱗片,但是很顯然並沒有和紫淵一樣的毒性。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紫淵隨從,但是這個東西依舊是很噁心,親眼看見這個東西從傷口當中噴出紫色的血液則更加噁心,這些血液落地就爆發了極強的腐蝕性,也不知道為什麼可以順暢的流淌在紫淵隨從們的身體當中。此時現場唯一對這一幕不覺得噁心的只有英昭陽,可是不噁心歸不噁心,英昭陽卻依舊覺得不對勁,這個紫淵隨從有點可疑的樣子。

於是在其他人不願意靠近的情況下英昭陽走到了紫淵隨從的身邊,摸著那宛如面口袋一樣,但是周身又滑又粘的東西陷入了思索當中,突然英昭陽彷彿想起了什麼,緊接著不顧那噁心並且帶有劇毒的粘液伸出了雙手,雙手在沾上血液和粘液的時候發出了“滋滋”的聲響,但是英昭陽卻不管不顧的,因為如果這個猜想真的屬實,那麼這個可怕的後果將會是災難性的。

英昭陽伸手抓住了那一隻被伸出來的手,然後用力的往出拉,另一邊用腳踩住,同時喝退了那些想要過來幫忙的隊友們,讓他們在周圍警戒,雖然傅雪凌等人完全看不明白英昭陽想要幹什麼,但是就從英昭陽的那凝重的表情當中,在場的眾人也隱隱的察覺出一絲不妙的感覺。於是就站在四周警戒。

英昭陽用盡力氣緩緩地從那隻手的位置拉出了什麼,最後這個大口袋被完整的翻了過來,大傢伙看到之後都震驚的連退了幾步,雖然因為沒有骨頭完全看不出樣貌等等的東西,但是現在躺在地上的赫然就是個人,原來所有的紫淵對從都在紫淵的體內被敲碎天靈蓋,然後硬生生掏骨骼內臟然後順著那個洞裡外掏出來,於是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倀鬼。”守夜人說出了此時所有人心中最想表達出來的東西,沒錯,就是倀鬼,為虎作倀這個典故出自太平廣記卷四三引唐裴鉶傳奇馬拯載:傳說被虎吃掉的人,死後成為倀鬼,虎行求食,則為虎前導清道。現在他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原來那些被抓走吞噬的人都變成了這幅模樣。

所有人都低著頭,這一幕的真相太過殘酷。此時傅雪凌突然拍拍手說:“大家看見了嗎?如果這一戰我們失敗,這就是我們的下場,”所有人心中的真相瞬間就被這一句話所捅破,是呀,一旦輸了,就會被變成這樣,死後受盡玩弄,永世不得超生。接著傅雪凌說:“我也想跑,只要摘下卡戎的胸章跑掉,以咱們的本事卡戎想抓住咱們並不費勁。但是一定要想清楚了,此時咱們跑了,貽誤戰機,紫淵一旦親自出動造成更大範圍的傷害,到那時面對著帶領著千軍萬馬的紫淵卡戎根本抵抗不住。現在抬起頭,跟我走。隗雨霏報告一下發現,最後一個死的人,在倒數第二個人死的時候彙報全軍覆沒。現在,走!”

隗雨霏本身的心智遠遠趕不上傅雪凌,這段話被傅雪凌說的滿目蒼涼之感,所有人的心中都燃起了少年人應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隨著他們的前進,死於他們手中的紫淵隨從也愈來愈多。最終他們終於看見了紫淵。

那是一個怎樣的怪物呀!通體黑紫色,半人半蛇,身側雙手是一雙人手,手中抓著名為嫉妒的三稜匕首,而在胸口原本作為女性特徵的地方鑽出來了一隻細長的手臂,這隻手臂細的像麻桿一樣,但是就在這隻細長的手臂前端是一隻大手,這隻手特別大,手心處是一隻大嘴,從口中不停地流淌出來紫色的唾液,這些唾液的腐蝕性甚至達到了滴落在地上都會留下焦黑的痕跡,背後是一雙強壯鋒利佈滿紫色鱗片的手臂,那雙閃著寒光的爪子讓人不得不相信這雙爪子可以輕易的撕開人的身體。

身軀龐大而臃腫,但是上面佈滿黑紫色的鱗片和分泌物,那些分泌物也是劇毒,因此在紫淵爬過的地方會留下一條焦黑的黑線,那張臉依舊保持著腫脹的狀態,而且彷彿更加的腫脹了,腫脹的都看不見眼睛了,但其實紫淵本身也沒有眼睛,它是和蛇一樣靠紅外線去感知周圍的一切的。一張大大的宛如七鰓鰻一樣的嘴大張著,裡面的一根長長的舌頭無法縮回去在外耷拉著,依舊在順著嘴留那劇毒的唾液,頭上是無數的毒蛇像頭髮一樣長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