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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復仇

那個斷了一隻手的特工看見這一幕絕望的大喊:“ueil!ureaeil!”

墨殤雲轉過身,直接抓住了他的天靈蓋,一把就將其拎了起來,然後用同樣的語言說:“ananieng”然後藍色火焰騰空而起,在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後,幽藍色的火焰熄滅後,墨殤雲鬆開了手,那漆黑的焦骨還未曾落地就被風吹成了飛灰。

那個男人就呆呆地坐在那裡,目睹了一切的發生,這兩句英語他當然聽得懂,墨殤雲轉過身,搭了一個禮,眉眼如畫,肌膚勝雪,一雙眸子微微發紅,一頭銀髮垂到腰間,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漢服,這一身沒有任何裝飾品的黑色漢服反而襯得祂肌膚更加白嫩,整個人的氣質更加惹人憐愛,但是那雙眸子裡還偏偏散發出一種清冷的氣質,月光下,手中的黑色雨傘上的灰色寶石隱隱的反射著月光,這種光輝更加放大了這種清冷的氣質,清冷優雅而不顯得冷漠,惹人憐愛但卻不顯得妖冶。但是這個男人卻只能感覺到自己心底最深層的寒冷翻湧而上,一種從內而外的寒冷讓他說不出話來。此時不論墨殤雲有多麼的美麗與優雅,也依舊無法帶給他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面前的這個傢伙不論是“eil”還是“”反正一定不是人。“請起來吧,您的傷已經痊癒了,咱們這就進屋去聊吧。”那個聲音依舊輕靈,然後墨殤雲把雨傘做柺杖用,緩緩地往回走,此時這個男人摸了摸自己原本被刀砍傷的地方,竟是一絲一毫的傷痕都找不到了,男人趕緊跟著墨殤雲走進了天當。然後膝蓋一軟,跪在了天噹噹中。一如當年驕傲的花旗國人看見故宮的一刻,敗給了那繁華與威嚴。

古色古香,木質的桌椅櫃檯絲毫不見釘起和拼湊的痕跡,龐大的客廳,足足有三十六根雕龍畫鳳的柱子,所有的光亮來自於屋頂懸掛著的看不清是燈泡還是珠子的東西,純白色的地板磚,能照出人影,中間表面上看不出痕跡但仔細一看彷彿有著銀色填充物。

而以男子的眼力直接就看出來了,這裡的桌椅都是最貴的金絲楠木,而且是由整塊木材雕刻而成的,這價值不可估量呀!這滿的哪裡是地磚,分明都是大塊的白玉板,中間填充的分明就是純銀,看這種色澤必須每天挖出來重新熔鍊一遍,否則絕對不會形成這種效果。那些柱子上的雕刻居然都是分層的,足足十八層鏤空的大柱子,難以想象都已經鏤空了這麼深的表層還能支撐起屋子,可見木料的堅實以及巨大。半空中懸掛的絕對是夜明珠而非燈泡,或者說這裡甚至連電的痕跡都沒有。

富麗堂皇,紙醉金迷。這才是真的人間仙境。此時男人看到了主位後面有一幅大約三米高的畫,底部是白色由白轉藍再轉黑,把整個畫面切成了三份卻又不顯得突兀,在畫面白色的部分中一個男人站在九尺高臺之上,下面的眾人都在向他叩拜,他高高的舉起那玉璽,一臉的猙獰和自得,在藍色的區域中,左面一群龍,右面一群風,龍中為首的是一隻九爪金龍,鳳中為首的是一隻九尾金凰,在黑色的部分中,只有一隻眼睛,那隻眼睛的威嚴讓男人雙膝一軟,根本不敢抬頭看。

墨殤雲扭頭看見這個男人跪在門口,傻愣愣的不敢進來,整個人汗如雨下,又歪過頭看向了那幅畫,抬起手阻斷了那股威壓,看著那個男人軟軟的栽倒到了地上,竟是一緊一鬆之間昏了過去。墨殤雲走過去將這個男人拎了起來放到了椅子上,靜靜的等他醒轉過來。墨殤雲承認祂忽視了由於他們的復活導致天對這世間的掌控的加強。於是,哪怕只是一幅畫,如果不隔絕一下也絕非是凡人可以承受的。

過了一會,這個男人幽幽的醒轉了過來,墨殤雲端莊的坐在他的對面。很顯然是一直都在等待著他的甦醒,看這個男人醒了,墨殤雲輕輕的幫他倒了一杯茶說:“您好,這位先生,您的外國名字有點繞口,能否容許我稱呼您的名字。”那個男人接過茶,本想裝模做樣的喝一口,沒想到竟然一個沒忍住一飲而盡,然後聽到了這個話趕緊說:“沒問題,沒問題。”然後墨殤雲說:“那好,李布白先生。據我所知您的所謂祖國實際上並沒有被世界所承認,甚至只是一個多個部落聯合起來的部落集合體,我說的沒錯吧。”

李布白聽到這話,只能閉嘴無法搭話,墨殤雲說的沒錯,但接下來墨殤雲說出的話更是讓他亡魂皆冒:“而且,也許你還不知道,你們的聯盟當中,我能夠找到還活著的人不足十個,準確的來說是八個,和你一樣都不在本國,至於其他人,早都已經死了,已經死的不能在死了。”李布白只覺得腦子有點發暈,半點也反應不過來,眼前陣陣發黑,一口逆血就吐到了雪白的地板上。“怎麼回事?”李布白眼睛瞪得幾乎要出血,墨殤雲輕輕地說:“你們那裡發現了石油和黃金礦藏,然後就是一百零三發導彈的覆蓋性轟炸,那一片地都轟平了。”

李布白張了張口,剛想問詢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啞巴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而此時的墨殤雲卻先一步開口打破了這種狀態:“七,六。”一邊計數一邊閉上了眼睛。“怎麼了!”李布白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依舊不願意去相信是自己想的意思,但是墨殤雲卻脫口而出:“已經晚了,你的族人僅剩你一人,不必懊惱,哪怕是你求我我也沒法去幫你救他們,神也不是萬能的,哪怕是我趕過去,那也晚了。”

“沒事……多謝您了。”李布白剛想起身道謝然後離去,但是剛剛起身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軟,就像全身的骨頭被抽走了一樣,撲倒到了地上,拼盡全力也站不起來。墨殤雲一揮手,李布白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墨殤雲做出來了一個十分嚴肅的表情對他說:“你現在出去也是送死,忘記介紹了,這裡是天字第一號當鋪,是諸神的當鋪,任何未發生的事情都可以逆轉,我沒法復活你的族人,但我可以幫你復仇。”

看著李布白那渴望的眼神,墨殤雲輕輕的說:“但是這裡畢竟是當鋪,一物換一物。”李布白吃力地做出了一個笑臉,然後說:“我現在可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支付您需要的報酬了,國破家亡,我現在出去也是人見人殺。”

墨殤雲起身輕輕的拿出了一個陶製的小型陶偶,然後對李布白說:“不不不,我要的不是東西,你也許不知道,諸神之間現在正好有一場諸神之間的遊戲。我會提前將這個可以助你復仇的東西交給你,你要做的就是贏下這場遊戲,如果說你贏了,我會幫你復仇,區區一個星條旗國而已,你若是想要親自動手可以用這傀儡,如果不想,我可以出手讓那北星條洲變成一片白地。他們滅了你們的國,以牙還牙便是。但是!我先和你說好了,如果敗了,那便絕無生還的可能。”

李布白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他需要衡量,仔細地衡量。然後李布白說:“首先,是不是如果我不同意,您就會扔下我讓我自生自滅?”墨殤雲笑了笑說:“如果你真的不同意,我會把你扔下,但卻並不會讓你自生自滅,我會要你一條手臂,然後給你足夠的錢和三十三天的時間,讓你自己整個容,去隱姓埋名的窩囊一輩子。”

李布白咬著牙問:“那麼,我的對手和規則呢?”墨殤雲笑了笑,手在半空當中一揮,一個世界地圖憑空出現,然後在上面畫了一個圈說:“你看,就是這裡,不能出圈,我們都選擇一個代言人來代表自己參加,這個代言人將用傀儡來進行互相之間的戰鬥,簡單來說就是指揮千軍萬馬,贏下這場戰爭。”

李布白咬著牙,心中還在糾結究竟應不應該接受這個條件,只聽墨殤雲幽幽地說:“不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能理解,逃離悲劇的人不外乎兩種情況,要麼,一生生活在悲劇的陰影之下而不去面對。要麼創造出更大的悲劇去加害加害者。不論你怎麼選都是正常的,只是希望,十年,二十年之後,你能保證自己不後悔此時此刻的抉擇。”

引導結束,墨殤雲也不打算再繼續多引導,因為所謂的抉擇就是在兩難之中做出選擇,既然是兩難,那麼如果做不出這個抉擇,自己還不如去找更合適的人。

李布白目光灼灼的看著墨殤雲,他知道這其中不會那麼便宜,但是那又如何。於是他注視著墨殤雲,單膝跪下:“尊貴的神,就交給我吧。不論輸贏,我將終生對您不忘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