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打量了一番。
杜江也看出了不同之處。
這個廚房太大了,人手也是極多,各色人員袍服也大相徑庭,有些身上還穿著‘客來香’,‘桂花居’,‘花千樹’,等酒樓標識的服裝。
“這是準備大擺筵席,慶賀戰功?”
白了他一眼,鄭秋荷說道:“這都是給幽州百姓做的。”
“戰事一起,尋常平民百姓無法出城,很多行業也大都關門不再營業,不少人都沒了生活來源。
更悲慘的是那些家中男子戰死的家庭,只剩老儒婦孺,難以謀生,我見這次死了這麼多妖魔,便買了一大批能食用的,喚來人手製成肉乾、熟食,準備派發給那些孤兒寡母。”
“郡主豪情,杜某難及也,我去喚來池明大師,一起助力。”說罷杜江連忙離去,眼神有些躲閃。
他完全沒想到鄭秋荷竟然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一比之下,自愧不如。
民生,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戰事一起,無論幽州是否能夠守下來,對於城內百姓而言都是大受影響。
幽州之內的官服人員,也都為了對付妖魔,出盡全力,難以照顧到尋常百姓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大周皇朝的國力,並不能兼顧到每一個人,在生死關頭之前,生計問題自然被拋到了一邊,這也無可厚非。
找到池明之時,他正在給死去的同門師兄唸經,爛陀寺來援的僧人也不是無敵,上了戰場就可能會死,這是來之前就想到的事。
就算如此,依舊有不同地方、不同歸屬的人族絡繹來援。
等待了一會之後,池明唸完經走了出來,杜江先是勸慰了幾句,隨後想到自己親手宰了他兩個同門,這勸誡之語卻是無法再說出口。
看到他這副模樣,池明心中有數,笑道:“杜兄何必介懷,一樣米養百樣人,人分善惡,事分功過,。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做錯了事,自然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何況......
算了,師門之事小僧不便多說,總之杜兄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池明沒說的是,關於暗中度化他人一事,爛陀寺內知情的人不少,本就有很多僧人都不同意。
整個爛陀寺內部都分成了好幾個派別,他與普見、普善也沒多少同門之情,不過這些事務都是爛陀寺之事,他身為爛陀寺門人,不好隨意編排,也沒多說。
杜江也沒多想,將鄭秋荷打算告訴池明,隨後無奈說道:“我沒有她這麼財大氣粗,只能賣把子力氣了。
想來大師的力氣比我更大,不如我們一同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阿彌陀佛,這吃喝一道.....貧僧也是頗有心得,同去同去。”
兩人踩踏虛空,朝著斬妖宮食肆趕去,路上所見行人大都行色匆匆,戰事一起,非但幽州城外無人敢去,便是其他州府的客商,大多也都斷了來往。
只有那些實力強勁,錢財雄厚的商賈才敢繼續與幽州往來。
不過整個幽州人口眾多,數百萬之眾,有一環脫落都影響全域性,更別談如今幾近封城。
很多不通武道的尋常人家,沒了收入來源,只能依靠往日積蓄、存糧,但這並非長久之計。
如今戰爭沒打幾天,還能勉力支援,時間一長,必定有人難以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