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這是我家老爺給您寫的信,瓷瓶裡是裝的藥丸,也不知道對不對症,請姑父看完信後,自行斟酌看要不要用藥。”
林如海精神一振,連忙伸手接過林黛玉遞來的信和瓷瓶,並道:
“是子傑寫來的書信?我先看看,黛玉快帶你表姐去後宅歇息,等我看完信再找你們。”
對於周潤澤,林如海從去年就聽了他的名字。
倒不是周潤澤有多出名,而是林如海跟錢文俊來往頻繁。
自打知道百川先生收了兩個關門弟子後,林如海就常聽到錢文俊唸叨周潤澤的名字,想不熟悉都難。
他本來早就想邀請周潤澤來揚州遊學的,但等他起意之時,周潤澤已經去了京城,這讓林如海頗為遺憾。
更讓他意外的是,周潤澤還一舉上榜,中了進士,雖然比起他這個探花來說,名次低了些,可週潤澤以弱冠之齡上榜,就足以證明其才能。
對於青年俊傑,林如海也是多方結交,他為新皇心腹,來揚州任職,一是為新皇籌集錢糧,二是充當新皇耳目和拉攏人才。
不用多說,周潤澤初看平凡,可細細琢磨就非同一般,有些不顯山不露水的意味,低調的不似年輕人。
但越是這種獲得了成績後還不張揚的性格,就越是讓人覺得可貴。
畢竟,誰人沒有年輕過?誰在年輕之時取得了耀眼的成績後不意氣風發?
想起周潤澤的種種行跡,林如海感嘆道:“太難得了!”
回過神來,他取出信紙慢慢看了起來。
信中,周潤澤說他曾機緣巧合從一名老道那裡,得了幾枚藥丸,專治腎上疾病,其他的藥丸都給自己護衛吃了,盡除暗傷,藥效顯著。
所以,他在得知林如海也是得了腎上疾病後,就將剩下的唯一藥丸讓賈元春帶來一試,有沒有藥效不知道,但對人是無害的,請放心服用。
信中,周潤澤又向他透露了自己曾跟新皇私下討論過鹽政改革之事,聊得頗為投機,但鹽政改革非一日之功,更需要有魄力和謀略之人主持,方可施行。
這事兒點到為止,周潤澤讓他好好養病,並祝他早日康復,好為國家社稷多做貢獻。
收起書信,林如海沉吟片刻,將瓷瓶木塞取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這藥非同小可!”林如海一聞到藥香,就覺得頗為不凡。
這些年來,他幾乎是被藥湯泡著的,久病成良醫,對於藥材他如今也瞭解一二。
在這枚藥丸的藥香中,林如海聞到至少有十幾種千金難尋的好藥,這讓他有些想試一試。
他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作了決定後,就將藥丸倒出,看了一眼後,就直接扔到嘴裡。
一股淡淡的清香充斥著口腔,藥丸入口即化,林如海不由一愣,這藥味道都沒嚐到就吞下去了?
突然,他雙眼精光一閃,只覺腸胃之中像山洪爆發,一股溫和的暖流從腸胃向全身蔓延開來,所過之處,說不出來的酥麻,卻又不會讓人抓耳撓腮般難受。
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原本冰冷的身體竟瞬間變得暖烘烘的,讓人格外的舒服,來不及多想,一股困難上來,林如海便輕輕躺了下去。
下一刻,雷鳴般的鼾聲在臥房中響起!
……
“這寒瓜好吃!”薛蟠大口吃著西瓜,滿臉都沾著瓜瓤,不時抬頭嘀咕幾句。
“吃就好好吃,別多話!”趙溶月也在吃西瓜,卻慢條斯理的吃。
但她的速度卻不慢,薛蟠那裡吃了幾塊,她也就跟著吃了幾塊。
一旁的薛寶釵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含笑著說:“別急,慢慢吃,吃完了不夠,再取就是,家裡還有幾十個呢!”
趙溶月放下瓜皮,用手絹擦了擦手,微笑道:“還別說,這些年跟著妹妹吃了不少水果和零嘴兒,以前我在孃家的時候,就很少沾這些東西的。”
薛寶釵笑了笑,看了一眼在旁邊拿著書打瞌睡的周潤澤,小聲說道:“我以前在孃家的時候,也不大愛吃這些東西的,自從認識他後,倒跟著學會饞嘴了。”
趙溶月點頭笑道:“所以我一直就說啊,妹妹是個有福氣的。”
她是真心覺得薛寶釵有福氣,在周潤澤還是秀才之時,就慧眼識珠相中了情郎,偏偏這情郎也是爭氣,不多久就考中了進士,如今更是做了一州知州,前途光明。
再看那邊還一臉憨相的薛蟠,趙溶月只覺得胃疼,自打她嫁給薛蟠後,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薛蟠還是那成色,一點也沒有長進,讓人著急。
而讓更著急的是,可能是自己將薛蟠打狠了些,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敢進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