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晴雯嬌聲回道。
剛要去花園,周潤澤見陳圓圓正站在角落裡的假山後邊兒抹淚,伺候她的兩個丫鬟茜雪和麝月正在小心勸慰。
周潤澤皺了皺眉,走了過去,茜雪和麝月行了一禮,就退到一邊了。
陳圓圓聽到動靜,梨花帶雨抬起頭,看到是周潤澤過來後,連忙胡亂抹了幾把淚,強撐著笑,要行禮拜見。
周潤澤揮手道:“不用多禮了,說吧,在這兒哭哭啼啼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麝月上前欠身行禮道:“老爺,今兒是圓圓姑娘父親的忌辰。”
周潤澤緩緩點頭,知道陳圓圓雙親之中,母親早亡,唯有對父親有些許記憶。
偏他父親是個貨郎,因要常年在外走家竄戶,不能照顧她,就將她送到陳姓姨父家代為照料。
她父親對她自然是極好的,每每做生意回來都會去看她,帶些好玩的好吃的給她,逗她開心,這是她童年中唯一的亮色。
好景不長,沒幾年,她父親因病去世。
時逢江南年穀不登,陳圓圓自幼冰雪聰明,豔驚鄉里,重利輕義的姨夫就將她賣給了蘇州梨園,成了奴藉,從此開啟了她以色事人的人生。
可以說,自她父親去世後,她就一直過得不開心,要不是遇到周潤澤,估計這會兒都還在風塵之中飄蕩。
周潤澤輕嘆一聲,將陳圓圓擁入懷中,安慰道:
“人死不能復生,如若你真懷念親人們,就要活的開開心心的,這才能讓他們放心,你若不開心,他們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陳圓圓輕輕嗯了聲,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道理奴家也是懂的,可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忍不住難過,倒是讓老爺笑話了。”
“思念親人乃人之常情,老爺怎麼會笑話你呢?”周潤澤拍了拍陳圓圓的肩膀,柔聲說道。
待她情緒穩定後,周潤澤道:“莫悲傷了,今後你就當老爺是你的親人,你現在也是有家的人了,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所以你應該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知道了嗎?”
陳圓圓點了點頭,用手絹將淚痕擦乾後,展顏一笑,說:“自打跟了老爺後,奴家就結束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其實奴家現在每天都很開心和知足呢!”
兩人說了會兒話後,緩步來到花園裡的涼亭坐下,茜雪和麝月提了火爐茶水過來煮茶。
周潤澤笑著問陳圓圓:“你不是跟妙玉常常呆一塊兒的嗎?今兒怎麼沒見著她?”
家裡的女人倒也有趣,薛寶釵和鄭月兒常常在一起,賈元春、賈迎春和賈探春常常在一起,而妙玉和陳圓圓不知道怎麼搞的,也跟著抱團了。
對於這種現象,周潤澤也不好說什麼,只要她們不鬧什麼么蛾子就好。
陳圓圓聞言,淺笑道:“妙玉姐姐本是和奴家在一起的,因天熱出了汗,就回去沐浴更衣去了。”
“這倒是像她,就愛乾淨。”周潤澤笑著說。
陳圓圓笑了笑,沉吟片刻,提議道:“老爺,要不然奴家給您唱支曲兒解悶吧!”
“你可喜歡喝戲?”周潤澤微笑著問道。
陳圓圓想了想,說:“說不上喜歡和不喜歡,因從小在梨園長大,耳濡目染就學會了唱戲,如果從內心來講,奴家倒喜歡女紅和讀書多一些。”
周潤澤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今後就不要唱了吧,沒事兒就讀讀書,做做女紅也是挺好的。”
……
茶室中,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