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薩？”

王樂好似沒聞到讓人慾嘔的臭味，聲音清冷的問道。

“你…是誰？”

泥菩薩虛弱的睜開眼，看到王樂面容後，忽然笑了起來，“為雄霸而來？”

不知怎的，他的神情中居然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可以這麼說。”

王樂點點頭，繼而道：“但我並不是天下會的人，你如果肯聽我的，或許可以不死。”

“你看我現在這樣子，活著還有意思嗎？苟延殘喘，需要靠一隻畜生才能減輕痛苦。”

泥菩薩咳嗽起來，眼中光芒卻越來越亮，“生生死死對於我來說，其實並不重要，雄霸此人乃是梟雄，他想要一件東西，就會不擇手段的去爭，去搶，你覺得你能對付的了他？”

“不試試怎麼知道？”

王樂鎮定道：“看起來你早就不想活了，但卻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強撐著。”

頓了頓，他忽然嘆了口氣，“雖然我不喜歡利用死人，但你只能去死了。”

泥菩薩咳嗽越發劇烈，忽然從身上拿出一件東西。

王樂抬眼看去，便發現是一個八卦羅盤。

“雄霸的命數在這裡面，只要他將鮮血抹上，批命就會出現，你是想要這個吧？”

泥菩薩艱難地舉著羅盤道：“我現在把它給你，但有個要求，請你照顧我孫女一段時間。”

“就是外面那個小女孩嗎？你就不怕我拿了東西后出爾反爾？況且，我也不是不知道雄霸命數。”

王樂沒有立刻答應，轉而道：“成也風雲，敗也風雲對不對？”

“咳咳，哈哈哈，對，但你說他就會信？雄霸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泥菩薩話語越來越清晰，甚至生滿爛瘡的臉上都湧上了一陣紅暈。

王樂明白，這是迴光返照。

“我可以答應你，給你的孫女找一個安全的去處，但我不會浪費時間去照顧她。”

他最後還是同意了。

泥菩薩點點頭：“這樣也行，拿去吧，拿去吧。”

王樂上前接過羅盤，轉身離開了地窖。

在邁上樓梯的剎那，他聽到身後沉重的呼吸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寧靜。

獨屬於死亡的寧靜。

外面小姑娘正抱著火猴子，可憐兮兮的蹲在角落。

她長得並不漂亮，臉上有許多斑斑點點，就更加顯得難看了。面板也很黑，完全沒有任何美感。

“你爺爺讓我給你找個地方安置。”

王樂來到她身邊道：“但我現在沒有時間，你先在鎮上待一段時間，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說完還從身上拿出幾塊碎銀子，“這些應該夠你生活了，現在趕緊走吧。”

“我爺爺死了？”

小姑娘死死抓住火猴子的毛髮，聲音很是乾澀。

“沒錯。”

王樂催促道：“你先走吧，不然等下就走不了了。”

小姑娘咬咬牙，轉身向外面跑去，但手上忽然一鬆，連忙停下腳步，因為火猴子被王樂搶了過去。

“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帶著它。”

“可…”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