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繼續在這裡等你？”

“不，你能陪陪我嗎？”

王樂本想拒絕，但看到她的眼神，以及自己將來要做的事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就當還債了。

兩人踱步在河邊，泥土的芬芳與帶著溼氣的微風，讓人心曠神怡。

幽若的頭髮和裙襬再一次飄了起來，而她人卻直直的站在原地，讓其看起來即落寞又孤獨。

“我是不是很可憐？因為我爹仇家太多，從小就沒有自由，如今喜歡上一個人，卻還是仇人。”

她的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以至於都有些聽不真切。

不過，王樂耳朵很靈，聽的一清二楚。

“堂堂天下會大小姐，為什麼會生出自己很可憐的想法？”

他隨口敷衍了一句，然後抬頭看天。

此刻正好有一個老鷹劃過長空，以驕陽為背景，橫擊萬里江河。

幽若沉默許久，才輕輕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王樂否定了她接下來的解釋，“所謂愛，所謂情，你和聶風之間有什麼經歷？其實不過是互相都有好感罷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

甚至就連堅持這兩個字聽起來，都格外的諷刺。”

“難道就沒有一種可以對抗世俗的情感嗎？”

幽若反駁道：“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真的喜歡他？”

“我當然知道。”

王樂笑了笑，繼續道：“你所說得情感啊，自然是有的，超越親情，超越愛情，甚至超越生命。

如果你明天就要死，那麼我希望我的生命在明天終結，如果你能活下去，那麼我也將活下去。”

“這…”

幽若心神動搖，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後才道：“你…”

到嘴的話她又感覺說不出了，因為好像任何言語，都是對剛才那種感情的侮辱。

“太自私了。”

王樂卻輕輕搖頭：“太自私了。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就像你阻止不了人會變老這件事，同樣的也無法阻止別人做出選擇。”

“那，那你如果碰到類似的事情，會怎麼選？”

“哈哈哈，選？我從不做選擇，我只給別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