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端起茶几上的茶盅,喝了一口熱茶。
“陛下,恕老奴斗膽!”夏守忠皺眉想了想道。
“哦?你倒是說說看,朕該不該罰他,作為一個世子日後的王爺,還是皇室族親,再過一會恐怕宗人府又要跑到朕面前來告狀了。”景泰帝略微生氣道。
“陛下,罰與不罰您自有定奪,老奴想說的是,這世子現在已然成人,老太妃想必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嚴佳管束,且南安王爺也就一個獨子,必然再不會像小時候那般嚴厲,從世子回京這幾月的做法來看,他似乎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再隨心所欲的做出的那些事來,看樣子似乎並無人背後指使一般,這樣一來不如就讓他這般胡鬧下去。”夏守忠小心謹慎的說著。
“哦?”景泰帝聞言一愣,隨後眉頭一皺撇了他一眼,沉聲道:“夏守忠,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再朕面前難道還要打著謎語讓朕去猜?”
“陛下贖罪!”
聽到這話,夏守忠心下一驚,連忙賠罪道。
但他說完,隨即看了看窗前外。
景泰帝見狀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隨後朝他擺了擺手,道:“你只管說就好,這是朕的地兒。”
是!
夏守忠急忙低下頭應聲道。
隨後想了想,這才解釋道:“陛下,老奴的意思是,既然那世子喜歡玩,那就讓他玩,他既然毫無大志這豈不是更合陛下之意,畢竟,像南安王爺那樣的人,有一個便夠了,如果陛下因為世子貪玩懶性一事就強行要他去學習聖賢,先不說他想不想,但就算如此,陛下才更應該不管才是,反正李世子並未觸犯什麼大罪,當下局勢之際,太上皇........那邊,才是陛下最該重視的。”
啪!
景泰帝聞言龍眉緊皺,一把將茶盅敲在茶几上。
夏守忠見此嚇得一驚,急忙死死額際抵在青石面上,一言不發,不敢動彈。
“你說的不錯,朕的確沒有閒心再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真正該重視的當是西苑林。”
景泰帝微微嘆了口氣,起身負手朝著皇宮西面看去。
對於夏守忠的話,老先生也與他說過。
可是.......世間最為相近的便是親情。
這也是景泰帝心裡長久以來一直的障礙。
也正是如此,對於自己父皇退位之後半隻手還伸向朝廷的做法,景泰帝最多也只是讓那一幫子老臣知難而退。
並沒有大開殺戒的想法,同時也是在顧及父皇的感受,他一直不想與太上皇徹底鬧掰。
所以才會一次次忍讓太上皇那些暗地裡的做法,其實景泰帝什麼都知道,他之所以不主動回擊,想的是太上皇再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一切自己都有主動權,暗中掌握著局勢。
但凡他要出手,那太上皇的勢力就會徹底斷絕,畢竟這三軍大權可是掌握在朕手上。
那些個反動派老臣,只要想收拾他們,隨便找個罪名安上,他們就一個都逃不了。
且自己施行新政改革五年,基本已經算是漸漸定型下來。
只要自己還在,太上皇與老臣不管怎麼蹦躂都不會逃出自己手掌心。
但景泰帝不想這麼做,他任然想哪怕是如今父子倆情同淡水的親情關係,但至少表面上還是父子。
這也是景泰帝最為在乎的,他不想與太上皇徹底鬧掰。
但.......經過哪一次景侯叛亂,北齊趁機攻景,這一切幕後主使當知道便是自己那親愛的父皇時。
這又讓景泰帝傷心絕望,那一晚看著密報,他遲遲不敢放手,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加劇了他舊疾復發,如今更是晝夜難眠日日靠著藥物來催發入睡。
雖然大景如今與北齊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但......失去的江北長江沿線之地卻是無法改變。
如今大景國內更是頻頻出亂子。
一場仗打的大景國庫空虛錢糧盡失,又是寒冬三月,各地因打仗原因,前年存積的糧食早就因戰事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