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桂和劉永撲向自家婆娘,拼盡全力把自己女人拉走了。
………
品仙樓,那是窮人去得起的地方麼?
但此刻,三人就坐等在品仙樓二樓廂房。
陳鳶心痛的無法呼吸,捧著空蕩蕩的錢袋無聲啜泣。
曾水笙像個犯錯的孩子,無措的看著她哭。
劉晏淳完全不受干擾,姿態優雅的擰壺倒了茶,面上表情極其散漫輕佻,也不知這做作的品茶模樣從何處學來。
“請吃飯是你自己開的口,現在又哭得像死了爹媽似得。”
是她開的話頭,但也不必如此高規格,傾盡家當的請吃飯吧!街邊食肆能便宜好多呢。
換來小姑娘黑珍珠一般的眸子一眼怒瞪,劉晏淳哎喲一聲,趕忙替贊助這一餐的金主倒了一杯茶,“我說錯了,李仁桂、胡廷芳若是死了,你得笑上三天三夜才行,幹嘛替他們哭。”
這話……陳鳶蠻贊同的,但她錢沒了啊,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見陳鳶完全沒被他的插科打諢糊弄過去,劉晏淳又故作高深的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花都花了,哭有什麼用。”
花的又不是你的錢,站著說話不腰疼,陳鳶對敲她竹槓的劉晏淳怨念更深了。
“我相信依小師姐的本事,再畫幾幅遺像,錢就賺回來了!”劉晏淳隨手從店小二端上來的碟子裡撿了一粒奶白色麻糖遞到陳鳶跟前,“不哭了,吃糖,啊~”
把她當孩子哄呢!
錢都花了,免費的糖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陳鳶張嘴狠狠從劉晏淳夾著糖的瑩白兩指間咬下麻糖,嚇得他生怕被咬斷指頭般鬆手縮回,“親手餵你還不領情,以後誰敢伺候你。”
她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是個根正苗紅的五好青年,又手腳俱全,才不要人伺候呢。
硬硬的麻糖,嚼了兩下,就變得甜糯粘牙,抹掉為金錢掉的金豆豆,陳鳶把糖當作劉晏淳惡狠狠的嚼起來,化身無情嚼糖機器人。
“你這眼神不是想吃了我吧,嚇死人。”劉晏淳抖了抖肩膀,伸手去拿糖吃。
陳鳶撲過去,把裝著糖的碟子搶了過來,手快得像練過無影手。
拿了個寂寞的劉晏淳眉頭一跳,“小氣,還護食兒呢,當自己才三歲?也不害臊。”
想她攢銀子,一文錢都捨不得拿去買零嘴兒,卻被劉晏淳一把拉來這宰客酒樓,點幾個菜就全花光了!
她都要懷疑劉晏淳是這品仙樓的飯託了。
一會兒菜都上桌了,也不缺大魚大肉給劉晏淳吃。
她哪裡小氣了?
若當真小氣,她剛才就不會付錢了。
劉晏淳撐著下巴偏頭,好笑的看著小姑娘氣得嘴上能掛醬油瓶的模樣,以指點桌,“小師姐肯定只見過護食兒的小狗,沒見過護食兒的大狗吧,知道為什麼不?”
因為調教不過來的護食兒小狗被打死了……不是,你才是狗!
陳鳶氣得不行,用眼神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