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狂的眼神,嚇得管知縣都縮了縮腳,“還想狡辯,陳仵作,快拿出證據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是,大人!”
陳鳶扭頭看向遲遲歸來的曾水笙,這些證據就是他帶回來的, “曾衙役,把土壤拿上來。”
“好的。”
曾水笙按照陳鳶所說,求於班頭回縣城找了一條狗,聞了案發現場的血跡和衣衫,跟著狗找過去,終於找到了埋藏兇器和碎肢的地方。
又按照陳鳶的吩咐,將附近比較清晰的腳印的整塊土壤挖了回來。
這次大家不知道又要看到什麼刺激的東西, 好些人提前閉上了眼睛。
卻聽那個面對這些可怕玩意兒都不會露出異樣的陳仵作道, “這是藏匿兇器和碎肢地點的土壤上的腳印, 指紋是查手印的,在手印無法查證的時候,可以對比案發現場和拋屍拋兇器地點的腳印。這兩塊土壤上的腳印,十分完整。”
“我們可以當場比對一下董三寶的腳印。”
董三寶當即傻了眼,上次他只聽過指紋,怎麼還能對比腳印的?
他潛意識的夾緊了腿。
可是衙役們身強力壯,董三寶根本反抗不得,被他們扶起來,放進了一塊壓得緊實的半乾泥塊上。
他卻亂踢亂動,踩爛踩花了泥塊。
這般耍賴的行為,看得還同情他的人,也止不住的搖了搖頭。
若衙役防著他這一手,董三寶壓根不會成功,其實方才也是為了讓董三寶失信,陳鳶故意使眼色讓衙役們鬆手讓他作的。
“泥板要多少都能重新做,你方才進衙門的時候,沒覺得堂外有幾塊青磚顏色不對勁麼?”陳鳶笑了笑, 轉身指著案犯進場的那條路。
董三寶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臉色青白一片。
只見一路上好幾塊青磚都沒有了,下面全是黃泥巴。
被提上堂時,董三寶根本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只當這些磚壞了,衙門還沒來得及補上新的青磚。
陳鳶嘲笑著董三寶的自作聰明,“你新鮮的腳印,我們隨時都能提,要多少有多少,你總不能當著我們的面,把你的腳砍了吧。”
偵破案件的手段多得是,破壞了指紋還有腳印,破壞了腳印,還有別的,而且為了毀滅證據,只會留下更多破綻。
一次次對線,陳鳶都沒讓董三寶討到好,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
整個人渾身的氣息都頹喪了起來,絲毫不見方才的囂張, 不過他還是掙扎著辯駁,心裡懷揣著一絲希望,“腳印,大家都穿著鞋,鞋底的陣腳差不多,鞋印就差不多,鞋印還能和指紋一樣,不能重樣的?萬一兇手換了鞋怎麼辦?”
“鞋底花樣的確有可能一樣,兇手可以換鞋,當兇手換不了自己的腳,每個人走路的習慣是不一樣的,這就會造成腳丫子用力方式不同,這是換鞋也改變不了的習慣。”
圍觀百姓聽得嘖嘖稱奇,跟聽天書似得,陳鳶沒有危言聳聽,腳印破案在現代社會都不算什麼精妙的方法了,現在的天眼系統里載入了逃犯的走路習慣,哪怕逃犯蒙著臉戴著帽子換了衣服打著傘,也能根據習慣性動作鎖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