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在獄神廟點上了一根根蠟燭,用銅鏡將燭光齊齊對準第一具焦屍。
陸興到威宇縣與陳鳶交流學習過,熟練的戴上手套口罩牛皮圍裙。
“麻煩陳仵作在一旁指導。”
“陸仵作客氣,我相信你!”
陳鳶不能親自動手,不過她也穿戴齊整,站在一旁觀看。
陸興是按照死亡順序剖屍的。
解剖的第一具屍體是林慶中。
身上沒有中毒的特徵,胸腔內器官也沒有遭受內力襲擊造成的破裂情況。
他渾身上下的外傷,只有被串糖葫蘆的竹籤插入後腦那一處。
解剖的第二具屍體是林慶飛。
情況與兄弟林慶中一模一樣。
解剖第三具屍體時,陸興擔憂的看了陳鳶一眼,“我動手了。”
陳鳶捏緊了拳頭,“嗯。”
陸興仔細的剝開燒成灰的層層衣衫,和殘存的衣服料子。
對於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需要驗明真身。
男屍身軀健全,燒燬後略有蜷曲,但身高與劉晏淳差的不多,骨骼大小也合得上。
關於這一點,陳鳶比誰都更瞭解劉晏淳。
她在一旁仔細辨認貼身配飾,的確是劉晏淳的。
剖屍後,劉晏淳的死因更是清清楚楚。
高溫會使面板組織水分蒸發,乾燥變脆,面板凝固收縮發生順著面板紋路的裂開,形成梭形的創口。
陳鳶排除這些創口人為的可能性,那麼這具焦屍無人為外傷,致命傷只有心臟破裂一處。
直到燒焦的屍體,能提供的線索實在少。
最後解剖的莊叔屍體,看起來能提供更多線索,實則毫無用處,反倒給眾人增添了許多的謎團。
莊叔身上的傷,五花八門,那些標記明顯的傷痕,根本不是偏僻小縣城的一個跛腳大叔能受的傷。
“我檢查完了,莊叔身上的致命傷也只有心臟破裂這一處,兇手與殺害劉仵作的絕對是同一人。”陸興扭頭看向陳鳶,“陳仵作覺得,可否還有遺漏之處需要檢查?”
陸興的剖屍步奏完全是按照學著她的而來,很正確。
不過,她的目光落在莊叔跛腳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