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府城隍爺要結親,修幾座鳳樓自然不成問題,只需先一道符詔知會那些道觀、寺廟一聲,那些道觀、寺廟自然就會給城隍爺辦妥。
長安城裡的皇親國戚,王公大臣們有的是錢,俗話說人總有一死,而城隍老爺就是陰司地府的五品官,負責整個長安府的陰曹司案,現在城隍老爺要娶妻,你能不出點「善款」?
所以僅僅只用了三天時間,整個長安府的三座道觀,五座寺廟就籌到了一百七十一萬兩銀子的善款。
另外還有各大豪強、門閥不僅出錢,還出人出物,幫助修建鳳樓。
當然這裡要提一點,自從天庭平定南瞻部洲之後,無論是東勝神州還是南瞻部洲,亦或是北俱蘆洲,都允許各門各派在這裡傳道。
只不過再不允許有教派之爭,大家公平、和平地傳道,人家信你是你的能力,不信你你也不許勉強,更不許強迫信仰,也不許各教派之間因傳道之事相互爭鬥。
「大唐國境內流民成眾,義軍四起,烽火遍地,大唐天子為了平亂都快把國庫給花光了,而為了給城隍爺修鳳樓,長安府的這些皇親國戚、王公大臣、門閥豪強們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捐出一百七十一萬兩銀子的善款,還有數以萬計的人力、物資,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在長安城外的一座名為「落雁觀」的道觀內,鄭虛靈朝方鑑感慨道。
方鑑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大唐國國祚已經綿延不下五萬年了吧?」
「七萬六千年。」鄭虛靈說道:「可見國家到底是比個人的力量要強很多,一個陽神境修士壽元也才不過3600年,而大唐國隨隨便便就延續了七萬六千年。」
方鑑道:「七萬六千年,這其中要出多少明君,才能把國祚延續這麼久。」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沒去算過。」鄭虛靈笑道:「只怕大唐國的那些皇帝大臣自己也算不過來了,不過有一件事很清楚,出多少明君可以把國祚延續這麼多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出一個昏君,就能讓國祚一夜崩潰。」
「有道理。」方鑑點頭說道:「大唐國曆史上也是歷經了七十多次失國、復國的。」
說著,方鑑與鄭虛靈已經走出了落雁觀,此時正值盛夏,落雁觀外樹木蔥鬱,流水潺潺,天上太陽雖烈,但還不至於讓修士感覺到熱。
修士只要運轉道法,就可以讓自己的身體永遠保持恆溫,不受外界氣候影響。
當然,如果是一些大災大難,或者別的神仙修士的法術改變了氣候,那就另當別論了。
「大方道友,那我先去長安府周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個入魔的人。」鄭虛靈朝方鑑說道,他是個閒不住的人,讓他等三個月那還不如去長安府外面轉一轉。
「好。」方鑑拱手說道:「道友一路保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在這三個月內可以直接傳書至落雁觀來。」
鄭虛靈拱手道:「好,那貧道先告辭了。」
說完,鄭虛靈腳下靈光一閃,整個人霎時飛上半空,朝著長安府南方飛去了。
看到鄭虛靈走後,方鑑又對黑孩兒道:「你也不要閒著,這三個月裡就巡視長安府,若有入魔之人立即拿下,直接解送南天府,以免其危害眾生。」
「是,老爺。」黑孩兒聞言一喜,當即躬身領旨道,他倒不是不喜歡跟著方鑑,而是讓他日復一日跟在方鑑身邊,對他這種好動好玩的孩子來說還是太悶了一點。
隨後黑孩兒便也化作一道金光,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方鑑看著黑孩兒離去,自己也沒有立刻回道觀,而是沿著道觀外的青石路一路往外行去,不久後便來到了一座私塾外面。
私塾內傳出陣陣雜亂的讀書聲
,有的聲音高,有的聲音低,甚至還有濫竽充數的。
方鑑在私塾外只站立了片刻,就能聽出好幾個白字和錯字,但這讀書聲依舊在繼續,並且毫無被糾正的跡象。
方鑑緩緩邁步走到私塾大門外朝裡面看去,只見裡面一片大院子中坐滿了十一、二歲左右的孩童。
其中有三個孩童身上穿著絲綢衣服,其餘的孩子都穿著粗布麻衣,一看衣服,階級分明。
而在院子前面的屋廊下,則擺放著一張搖椅,一個同樣身穿錦緞綢布的老先生躺在搖椅上,左手捏著書,右手執著扇子優哉遊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