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真如此話一出,大帳內的眾天將神情頓時一凝,他們本以為文真如是靠著和九天玄女的關係才當上天法官的,沒想到居然是鴻清大帝君欽命的。
這下就連托塔天王也坐不住了,立刻走上前來說道:“那句話我也聽到了,是你們誰說的?主動站出來給天法官認錯道歉。”
托塔天王都發話了,天將們這次再也不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很快一個金仙境天將就站了出來,“是我說的。”
文真如目光落到這個天將身上,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天將拱手道:“天庭正神天將,周虛。”
文真如問道:“你為什麼要說那句話?你看不起我嗎?”
周虛說道:“對,你本來就是一個黃毛丫頭,道行不過天仙,憑什麼對我們這些天庭的百戰老將指手畫腳?若是我們也就罷了,連托塔天王的面子你也不給,你也太自大了吧?”
文真如道:“天仙境難道做不得天法官嗎?想當初鴻清大帝君只是真仙境便成為了天法官,你又待怎講?”
周虛說道:“鴻清大帝君與你不同,他是從土地神、山神一路立功擢拔上來的,所謂‘宰相必起於州郡,猛將必發於卒伍’。請問天法官你在做天法官之前,又有什麼功勞功績呢?不妨說出來讓我們瞻仰瞻仰?”
文真如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沒有。”
“沒有,你自己也承認沒有了吧?”周虛說道。
但文真如反問道:“沒有又如何?鴻清大帝君親賜法旨任命我為天法官,執掌天法刑罰,你要是不服,可以向鴻清大帝君上書反對。”
周虛頓時一滯,愣了半晌之後,他有些結結巴巴地道:“這個.我又沒有質疑鴻清大帝君的任命,我只是看不慣你這麼自大。”
文真如道:“我並沒有自大,只是性格如此,況且我是天法官,執掌天律天法及刑罰權柄。凡是牽扯到天法的事情本來就是我說了算,你們如何征討叛逆我不管,但那些被俘虜的叛逆我必須管,因為這是我的權責所在。”
周虛無言以對,在遲疑片刻之後,朝文真如拱手拜道:“天法官,方才那句話是我不對,特地向你道歉。”
文真如道:“你不用給我道歉。”
說到這裡,文真如抬手敕出一道符詔送到了周虛面前,“現在本天法官正式通知你,你暫時解除領兵作戰之權,接下來的時間你要接受天法院的調查。在調查沒有結束之前,你不能再領兵出征,甚至不能離開天法官所規定的任何區域。”
“什麼?!”周虛大驚,看著眼前的符詔道:“憑什麼?我並沒有觸犯天法!”
文真如說道:“你是沒有觸犯天法,但是我有權對你進行調查,如果調查之後你確實沒有觸犯天法,我自會放了你。”
周虛完全不能接受,現在正是作戰立功的好時候,這要是被帶去調查,等他出來後別人已經立了無數大功,而他黃花菜都涼了。
想到這裡,周虛當即轉身,用哀求的目光朝托塔天王看去,托塔天王也是一陣頭疼,但面對周虛的目光,也只能上前說道:“天法官,這一次就放過周虛吧。”
文真如道:“可以,把那十一萬俘虜交給我處置,我就放過他。”
托塔天王搖頭道:“此事還是等天庭法旨吧。”托塔天王也不說議一議了,既然文真如已經上奏了,那就只能等天庭法旨了。
而且文真如對周虛也不過是想為難一下他,最多耽誤一些周虛獲取戰功的機會,但這也是他自找的麻煩,托塔天王自然不能拿那十一萬俘虜的大事來給周虛作這麼一個極其微小的人情。
文真如見托塔天王這麼說,當即便對周虛道:“你聽到了?跟我走吧。”
周虛見狀一陣無奈,只得厚著臉皮走到文真如面前,又是作揖又是行禮道:“天法官,小將知錯了,小將誠懇道歉,請天法官原諒。”
看到周虛態度如此謙恭,文真如不再為難他,而是收回符詔說道:“下不為例。”
周虛連忙躬身拜道:“是。”
隨後文真如轉身離去,周虛看到文真如離去之後,這才站直了身體,微微嘆了口氣,身後的天將立刻走上前來對他好言寬慰。
托塔天王也沒有責怪周虛,只是拍了拍他肩膀道:“天庭為官,還需謹言慎行。”
周虛聞言朝托塔天王拱手拜道:“是,多謝天王教誨。”
天庭,大羅天,太始仙都,函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