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笑臉色一下子就紅到了脖頸,只見他拱手出列道:“校尉,屬下當時是怕了列遺上卿的權勢,但您要說我不如那些軍士,我不同意。”
說到這裡,欒笑指著殿外值守的軍士說道:“他們身上有赦令,我沒有,試問玉京城內有幾個卿士敢去得罪一位上卿?”
欒笑看著方鑑道:“校尉您說我慫可以,但不能說我不如那些軍士,這是對我莫大的羞辱。”
方鑑冷聲道:“你還用得著我來羞辱嗎?在列橫報出自己家世,你猶豫害怕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受到了最大的羞辱,而這個羞辱是你自己給你的。”
說完,方鑑看著殿內眾卿士道:“我告訴你們,今後在玉京城內巡邏的時候,專門安排一個人全程用法力進行照影記錄。一旦遇到有任何擾亂玉京城秩序,作奸犯科,欺壓他人者,一律拿下並抓回校尉府。”
“如果你們全程有法力照影記錄,沒有公報私仇以權謀私,今天我就把話撂到這裡,只要你們秉公執法,哪怕你們把五位攝政的徒弟、兒孫抓回來,天塌下來都由我去頂!”
方鑑說完猛地一拍桌子,殿內的眾卿士瞬間渾身一顫,紛紛將目光看向方鑑。
“但是,如果讓我發現有誰在巡邏之時以權謀私、公報私仇、畏首畏尾,畏強欺弱,那就別怪我方鑑不客氣,昨天校場的那幾個卿士,就是你們的下場。”方鑑厲聲說道。
殿內十一位卿士頓時被嚇得戰戰兢兢,呆然而立,直到方鑑開口再問:“都聽到了嗎?”
眾卿士才紛紛反應過來,然後連忙躬身拜道:“是,屬下等謹遵法旨,謹記於心。”
方鑑這才點點頭,然後叫道:“欒笑。”
欒笑聽到方鑑叫自己,心中微微一顫,旋即躬身拜道:“屬下在。”
方鑑問道:“你知錯了嗎?”
欒笑躬身揖拜道:“屬下知錯了。”
方鑑說道:“很好,你回去之後,將昨晚的事情寫一篇‘反省書’遞上來給我。”
欒笑愣了一下,寫反省書?這可從來沒寫過,畢竟大道庭內卿貴官員從來沒有寫反省書的例子。
但既然方鑑已經下令了,欒笑豈敢抗拒,當即再次揖拜道:“是,校尉。”
隨後方鑑揮袖道:“凡夜間巡邏的卿士和軍士都回去休息吧,其餘人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眾卿士聞言,紛紛拜辭退出了長遊殿,只有蘇狂和玉涔雙留了下來。
玉京城,琅霄大街。
一道道琅霄仙氣瀰漫在大街上下,在大街地面形成了一片如夢似幻的琅霄雲光。
這裡是玉京城內第二大的街道,也是玉京城內第二尊貴的街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琅霄大街只有‘上卿’爵位的人才有資格入住此街,所以琅霄大街又被人稱作‘上卿街’。
琅霄大街兩側整齊排列著一座座雲霞瀰漫,仙光籠罩的巨大‘仙宮’,每一座仙宮都是一位上卿的府宅。
然而這樣的仙宮在那些庶民看來,簡直就是一座小型城池,裡面住下五、六千人完全沒問題。
這就是‘卿貴’們的奢侈享受,我家族可以沒有五、六千人,但必須要住可以容納五、六千人的仙宮,一點也馬虎不得,少一點都是對我身份的褻瀆。
廷律司上卿列遺的府邸也在這裡,也是同樣的一座仙宮,而他家族也只有不過三百多人,加上僕從也才兩千餘人。
列遺的妻子乃是‘卿夫人’元熙,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道行,同時也是一位上卿的女兒,不過這位上卿已經在和‘天庭道國’的一場戰爭中陣亡了。
所以當元熙得到夜巡校尉府來人的傳信之後,不禁大吃一驚,列橫是她的第六子,還未出任大道庭的任何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