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趕緊說道:“是,是方鑑校尉的封印。”
太虛道尊道:“我放你回玉京,你回去之後見到姚荇,告訴她她仍是淨善道國君夫人,不過以後就不要再回淨善道國了,就留在玉京吧。”
說著,太虛道尊抬手一揮放出一道偉力,準備為周瑾解除封印。
然而當太虛道尊這道偉力落到周瑾身上的那一刻,卻未撼動那封印絲毫,其後便煙消雲散。
太虛道尊面色一凝,當即肅然正色,抬手朝周瑾身上一點。
只見一道帶著太虛道尊‘洞虛大道’偉力的炫光落到周瑾身上,但太虛道尊想象中封印應力而解的場景並未出現,反而再次直接將他洞虛大道的偉力消解一空。
“嗯?”太虛道尊終於動容了,他看著周瑾問道:“你確定這封印是那位方鑑校尉施加的?”
周瑾回道:“回太虛道尊,罪臣確定自己身上的封印是那位方鑑校尉所施加的。”
太虛道尊眉頭一皺,又問道:“那位方鑑校尉不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嗎?”
“回道尊,正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周瑾是有問必答,而且絕對不敢有絲毫隱瞞,甚至在和太虛道尊的對話中不斷降低自己的身位。
“那就怪了。”太虛道尊輕訝一聲,然後手結法印,眉心之中清光一閃,剎那間一道上清玄炁從他眉心飛射而出,直朝周瑾射去。
周瑾身為太真道尊弟子,自然認得上清玄炁,他當即以為是太虛道尊要殺他,便霎時驚呼道:“太虛道尊饒命!”
然而等了許久,周瑾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只是感覺身上有些發熱,他立刻睜開了眼睛。
隨後他就看到自己身上閃爍著一幕正黑色的玄炁,而在這正黑色的玄炁外,是一片上清玄炁,正在不斷地傾軋、侵蝕著自己身上的玄炁。
“大道玄炁!”太虛道尊面容一震,看著周瑾身上的規律玄炁驚聲道。
一旁的那個上卿也是滿臉震驚,但僅僅在十五息之後,太虛道尊調轉一萬塵大勢加持到了上清玄炁之後,隨後周瑾身上的規律玄炁立刻被加持了大勢的上清玄炁破除,化作五顏六色的光彩消散。
因為周瑾身上的這道規律玄炁僅作為封印周瑾之用,所以方鑑並未加持大勢,所以只要有加持了大勢的別的玄炁就能將其破除。
但除了方鑑以外,能掌握一道玄炁的,就只有一清境以及一清境以上的大能了。
雖然破除了規律玄炁,但太虛道尊卻一點欣喜也沒有,他只是朝一旁的那個上卿說道:“派人送他回玉京。”
那位上卿聞言立刻躬身領命道:“謹遵法旨。”
在那位上卿帶著周瑾退出大殿後,太虛道尊不由凝聲道:“後生可畏。”
隨後太虛道尊便靜下心來持坐入定,但突然之間他似乎聽到了殿門關閉的聲音,太虛道尊陡然睜開雙目,果然看到殿門被關閉了。
太虛道尊心中不悅,他身為一國之主,要時常召見眾卿臣,所以基本不會令人關閉殿門,尤其是在這馬上要和乾兆道國交戰的節骨眼上。
但還不等他開口訓斥,忽大殿內漫漫天光灑落下來,一道隱隱的天威瞬間充斥在了大殿之中。
太虛道尊神情一肅,感受到這道隱隱天威立時站起身來看向前方,緊接著,只見那天光之中忽然劈落一道紫清天雷,太虛道尊面色一變,周身玄光一閃,上清玄炁立刻護住了肉身。
下一刻,只見拿紫清天雷‘轟隆’一聲劈落在大殿之中,但漫漫雷光卻並未消散,而是鋪灑開來,將大殿的地面鋪成一片紫色的光芒。
緊接著,一道偉岸的身影腳踏紫清天雷,身著道袍,但卻看不清容顏的神人出現在了大殿中央。
太虛道尊眯著眼睛,發現自己竟然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不禁心中驚駭,當即拱手問道:“敢問尊駕何來?”
“太虛。”那神人發出一道神音,並朝太虛說道:“回答‘真常應物,真常得性’中的‘真常’為何物?”
“真常為何物?”太虛道尊聽到神人的發問頓時愣了一下。
而那神人則沒有停頓,再次問道:“回答:殺子之仇與奪妻之恨,哪個仇更應該報?”
“殺子之仇.奪妻之恨哪個更應該報?”太虛道尊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