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方鑑敕出一道鴻清玄符,裡面各有一道方鑑‘規律玄炁’和‘太素玄炁’的偉力,只要不遇到二清境大能,足以保護少女和她身邊的人安全。
“多謝你的桑葚了,這道玄符就當作是我的回禮。”方鑑說著,將鴻清玄符送入了少女的眉心。
少女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但卻什麼也沒摸到,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方鑑已經消失不見了。
“咦?他人呢?”少女問道。
樹上的少年呆呆地道:“不見了,突然就消失了,阿姐,這個人好像很厲害哦。”
卻說方鑑離開之後,花了一千道鴻蒙道氣用編輯器給自己變化了一下形容,變成了一個極其普通的年輕道士,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將‘神青彩翡玉如意’取出來握在手中,然後繼續朝大澤城而去。
大澤城與其說是個城,倒不如說是一個鎮子,因為大澤城根本沒有城牆,一眼望去全是各種大院。
這一座大院就是一家黃鉞匪,包括黃鉞匪的大首領莊蹻、二首領盜蹠,都是和家人住在這種大院子裡面。
在這裡沒有盤查,沒有巡邏,甚至連維持秩序的人都沒有,但街道上很乾淨,而且儘管行人如織,卻一點也不亂。
方鑑只是稍微一瞭解就明白了,黃鉞匪說到底還是一個由仙匪組成的群體,他們本身只有仙匪的秩序,儘管佔據了瀚海州,但也完全沒有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制度和秩序。
所以黃鉞匪的治理模式大概就是‘鄉鄰監督’的那種模式,這也和莊蹻、盜蹠提出的那個概念有關,莊蹻、盜蹠認為有制度就會有權力,有權力就會誕生卿貴,所以他們就完全以‘匪’的模式存在,黃鉞匪內部雖然有各種首領,但大家平時並不稱首領,而是大哥、二哥,甚至以長輩、晚輩來論。
這樣一來黃鉞匪內部就相當於一個巨大的家庭,既然是一家人,那自然就沒有尊卑貴賤的區分了。
事實證明這一點也有道理,至少方鑑走在大澤城的街道上,所見之處所有人都是一團和睦,完全沒有玉京城那種尊卑有序,貴賤有別的場景。
但這樣也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要經過怎樣的途徑,才能見到莊蹻和盜蹠呢?
停下腳步想了想,方鑑還是決定找個人問一下。
然而他剛一開口,面前的路人便一臉平淡地指著大澤城北面說道:“大首領的院子在西北角,二首領的院子在東北角,你要見哪位首領直接過去就行了,用不著通報。”
“呃”方鑑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隨意,當即拜謝一聲,然後沿著方才路人所指的道路一路來到了西北角。
果然在這裡看到了一座比別的院子大一些的院子,此時正有一群孩童在這院子外面的門口玩耍,而院子門口甚至連值守的人都沒有。
方鑑來到院門口朝裡面忘了一眼,但也只能聽到一些隱隱的說話聲,前院裡面也是幾個正在玩遊戲的女童,看來人都在後面。
方鑑於是朝門口玩耍的那些孩童問道:“你們好啊,我想問問,莊蹻大首領在嗎?”
一群正在跳格子的孩童紛紛扭頭朝方鑑看來,隨後一名孩童說道:“在啊,不過大首領正在後院見客呢。”
方鑑又問道:“那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啊。”孩童們說道。
方鑑笑著道了聲謝,然後便轉身進入了院門,這時一個年輕人從前院內的偏房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方鑑面前,先是拱手一禮,然後問道:“客人從哪裡來?”
方鑑拱手道:“從南方來,欲見莊蹻大首領。”
年輕男子笑道:“兄長正在接待從大道庭來的客人,還請足下到偏房少坐如何?”
“好。”方鑑點了點頭,然後朝年輕男子問道:“道友如何稱呼?”
年輕男子笑道:“在下莊奚。”
隨後方鑑便和莊奚一起進入了偏房之中,莊奚為方鑑沏茶,方鑑則趁此機會向莊奚瞭解了一些關於黃鉞匪的事情。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方鑑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他扭頭朝外面看去,只見一群錦衣華服的大道庭卿貴從後院走了出來。
為首的正是大道庭議事卿‘易元道尊’,易元道尊身後則是兩位鴻臚臺牧守‘古蓬上卿’和‘連靳上卿’,接著便是一群少卿、卿士,陣仗非常大。
最後出來的是一個衣著樸素的男子,莊奚立刻對方鑑說道:“那位便是我兄莊蹻。”
方鑑凝目看去,當即便做出了判斷,莊蹻和大道庭似乎並未談成什麼,從他們的神情就能看出來。
大道庭這邊是滿臉的高傲與冷淡,而莊蹻雖然面帶微笑,但那微笑下面卻隱藏著一絲很明顯的憤怒。
甚至兩邊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從後院出來之後,大道庭眾人直接就在易元道尊的帶領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