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奉賢聞言,當即說道:“回真君,有一個。”
方鑑眉頭一挑,問道:“是誰?”
呂奉賢道:“此人名叫‘雨橫江’,乃是西華州的一個妖仙,常年隱修於西華州中。”
“什麼道行。”方鑑問道。
呂奉賢說道:“金仙。”
“可。”方鑑道:“你可傳我詔書,命他來金闕衛效力。”
呂奉賢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啟稟真君,此人性格狷狂,只怕輕易一道詔書難以召來。”
方鑑聽到這話,不由淡笑道:“怎麼?難道還要本君三顧茅廬去請他?”
呂奉賢連忙說道:“他何德何能讓真君您親自登門相請?屬下的意思是,可讓他自己來投。”
方鑑問道:“詳細稟來。”
呂奉賢立刻說道:“真君,如今正是量劫之初,天機混亂,因果糾纏,這雨橫江雖然常年隱修,但身上亦有因果,若是我神府給他一個庇護之所,他豈能不來投效?”
方鑑微微頷首,然後朝呂奉賢說道:“那你就先帶上一些寶物去拜訪一下這個雨橫江,看看他有無投效之意。”
呂奉賢聞言,當即躬身拜道:“謹遵法旨。”
在輔嚴宮和呂奉賢商量完金闕衛的事情後已經是晚上了,方鑑在呂奉賢的恭送下返回了鴻清宮。
清穹殿內仙鶴宮燈明亮如晝,岑碧青此時正將大殿周圍的紗簾輕輕放下。
看到方鑑回殿,岑碧青趕緊朝一旁的侍從玉蓁龍女輕聲道:“快去沏茶。”
玉蓁龍女點點頭,然後立刻走到殿後為方鑑煮茶沏茶去了,方鑑直接走回自己的案前坐下,然後拿起硃筆,鋪開玉簡準備寫奏疏。
落筆下去才發現沒有硃砂墨,方鑑正要磨點硃砂墨,卻看到一隻素手伸了過來,將硯臺拿了過去,然後就開始磨起墨來。
方鑑扭頭看去,只見此刻岑碧青的面頰在宮燈的燈光下顯得極為柔美,但方鑑卻心事重重,放下硃筆坐在一旁等了起來。
很快玉蓁龍女端著溫熱的靈茶來到方鑑案前跪坐下來,輕輕地將茶壺放在案上,又用雙手捧著茶盞遞給了方鑑道:“真君,請用茶。”
方鑑接過茶盞飲了一口,然後眉頭微皺,對面的玉蓁龍女看到方鑑皺眉,頓時面色一慌,連忙問道:“真君,茶不好嗎?”
方鑑聞言抬頭看著玉蓁龍女,然後笑道:“沒有,沒有,很好。”方鑑說著又飲了一口。
這時岑碧青已經磨好墨,將硯臺放到了方鑑面前道:“好了。”
方鑑連忙放下茶盞,然後用硃筆沾了硃砂墨,便開始書寫奏疏,而開篇的第一句話就是:“臣方鑑奏言:道門諸逆豈能宰執天庭?此正如王莽當政,曹魏輔漢,司馬效魏.現在大道不興,所以鱔魚泥鰍可以逞兇於龍庭,德行不能昭彰,所以那些禽獸賤婢就能執攝三界.”
總之方鑑這封奏疏核心就一點,那就是瘋狂地對著道門輸出,罵到興奮處,方鑑更是靈感如泉湧,各種生動形象的形容詞躍然紙上。
而一旁的岑碧青磨完墨之後,便起身將玉蓁龍女拉到一旁,低聲說道:“他愛喝熱茶。”
玉蓁龍女聞言道:“可是真人,我沏的就是熱茶呢,”
岑碧青笑道:“茶水要燙一點的。”
玉蓁龍女聞言恍然,當即朝岑碧青拱手一拜,然後趕緊端起茶壺轉身重新去煮茶了。
天庭,凌霄寶殿。
鬥姆元君宣佈了新的大政,簡單來說,道門認為以前的三界之所以有那麼多的大劫和量劫,天地間有那麼多的劫力和因果,這都是因為天條束縛太多的原因。
正因為天條束縛太多,所以導致神仙修士不敢擅自去化劫消災,不敢去清算自己的因果。
所以才導致劫力越積越多,因果也越積越多,這樣一直積累下去,就演變成了大劫和量劫。
故而現在鬥姆元君宣佈,廢除那些多餘且繁雜的天條,今後只設三道天條:
第一:公然叛逆天庭、褻瀆玉皇大帝及天庭眾帝君、殺害仙官的有罪,處死。
第二:作惡多端,殘害生靈導致人間生靈塗炭的有罪,處死。
第三:不遵玉皇法旨、不遵天庭法令的有罪,酌情處置,最高處死。
玉清真王南極長生大帝道:“帝師,若是倉促間將所有天條全部廢除,恐將造成三界大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