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鑑聽到這話頓時沉吟了起來,看到方鑑沉吟,姜映嫿面色一凝,內心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接著不等方鑑回答,姜映嫿說道:“鴻清真君可知天道變數。”
“哦?”方鑑不明白姜映嫿為什麼把話題跳的這麼大,當即問道:“什麼變數?”
姜映嫿說道:“貧道也是聽宮廟院院主袞常真人所說,女媧娘娘的真靈之道已被魔道破除,現在三界諸天所有生靈,都已無法再用分身、分神以及分取真靈之法保命了。”
方鑑聞言頓時滿臉驚訝,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如常,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編輯器讓他去取自己身邊那些人的真靈了。
不過方鑑又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姜映嫿為什麼要把話題跳這麼大了,“難道陸陶沒有真靈儲存嗎?”
姜映嫿搖搖頭,道:“陸陶是有的,但彭紫卿的沒有。”
“哦。”方鑑恍然,旋即說道:“無妨,彭紫卿的真靈被紫炁星官儲存在宮廟院內。”
姜映嫿聽到這話頓時放下心來,緩緩說道:“紫卿那孩子其實很好,溫柔賢淑,外柔內剛,是一個奇女子,我和玄暝對她很滿意,唉確實是我們對不起人家。”
方鑑淡淡地道:“人都死了,說這些也沒用了。”
“是啊。”姜映嫿惆悵地道。
方鑑這一刻徹底明白了姜映嫿的心思,於是說道:“如果我按天法判決,陸陶將在雷澤之中服刑五百年,不過,如果紫炁星官和諸天星君要進一步追責的話,陸陶就不止這點刑期了。”
別看姜映嫿外表是個年輕少婦的模樣,但人家已經活了百萬年,是三個孩子的祖母,自然不是什麼天真的人。
所以被方鑑這麼一點,姜映嫿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雷澤大獄服刑五百年,要受雷擊火燒甚至是雷澤大獄裡別的罪犯欺壓,但好歹也只是五百年刑期,不至於丟命。
要是紫炁星官和諸天星君進一步追責的話,那他兒子這條命可就危險了。
姜映嫿深知天庭內部也是有很多派系的,這周天星斗就是一派,而且勢力極大,以太陽真君和太陰真君為首。
而周天星君的背景又可以追溯到紫微大帝君和鬥姆元君,如果較起真來,其能量絲毫不亞於一位大羅金仙。
至於北海之神玄暝,則屬於‘四海神’這一系,跟周天星君比可差遠了。
“今天令郎大婚,周天星君有派人來嗎?”方鑑朝姜映嫿問道。
姜映嫿搖了搖頭,道:“沒有,一位星君都沒有來。”
“嗯。”方鑑點了點頭,道:“相通道友和玄暝道友自有主意。”
姜映嫿朝方鑑恭身一禮,道:“多謝鴻清真君,鴻清真君何不去前殿小坐?也好讓我夫婦二人敬您一杯?”
對於天庭的神仙來說,方鑑不屬於任何一系,但他彷彿又自成一系。
因為方鑑是唯一一個能憑藉自己個人的力量左右天庭各大神仙體系的人,而且他的背景也是整個天庭哪怕三界都是最大的那個人,身為玄暝的妻子,姜映嫿對方鑑的實力和權柄也瞭解極深,她不認為周天星君能強迫方鑑違反司法天神原則重判陸陶。
但諸天星君很有可能提出追責讓方鑑重判陸陶,這樣既不讓方鑑違反原則,又可以讓方鑑賣他們一個人情,所以哪怕是為了賣周天星君一個人情,方鑑也會同意周天星君的要求。
這也是為什麼姜映嫿要拜謝方鑑的原因,方鑑提點了她,陸陶怎麼判不在於方鑑這裡,而在於周天星君是不是要讓方鑑啟動追責程式。
畢竟一個人再幹淨,一追責,總能找到一些能證明你罪行的事情。
“不必了。”方鑑擺了擺手,笑道:“那些來參加婚禮的神仙們何罪之有?不僅隨了厚禮,到頭來還要受到驚嚇。”
姜映嫿莞爾一笑,說道:“鴻清真君言重了。”
“好了,道友先去忙吧,不必管我,好吃好喝的你們剛才已經送過來了,我就是吃飽喝足了才出來散散步的。”方鑑說道。
姜映嫿聞言,再不勉強,而是躬身一拜後離開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