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問道：“景捕頭，那我怎麼辦？”

景洪想了想，說道：“勞煩您去我們的大牢裡待一段時間了。您也知道我們牢裡終歸是要那邊舒服的。”

周天說道：“謝謝您了。”

平帝在民間的口風不佳，除了他自身的作為和勳貴們的故意傳播造謠以外，也和他的親軍有關係，靖天司雖然沒了，可是長安城的諜子是不可能沒有的。

一開始平帝把這些事交給大理寺和京兆尹管理，結果不太和平帝的心意。

於是平帝就聽從現任首輔的意見，把自己的親軍長安衛用於監管諜子，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但是人們發現了一個問題，長安衛確實辦事牢靠。可是也有一些問題，那位長安衛的衛主是一位病態的存在。

因為那長安衛雖然是平帝的親衛。但是因為長安衛在長安城中的風評一直很好。所以人們也認為那一位衛主是一是一位非常友好的存在。

結果那位衛主卻打破了他們這個幻想。 因為有些被長安位錯抓的人，在回來之後，他們的身體上基本上都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他們也是在那之後知道了那位衛主的手段。

原來那位衛主不僅重用刑罰，而且還有一些特殊的心理癖好。

那位衛主很喜歡自己動手。如果人不是很多，他可能會自己上手把自己常用的那些刑罰對犯人一一使用。

而使用完的那些犯人，除了招供之外，就只有死。而那些被冤枉的活著出來的人，多半都是其他人動手的。

也是因為如此，人們對長安衛開始談之色變。

不是說整個長安衛的人都是如此，但是誰也不能確定自己進去的時候，是不是那位衛主在的時候，是不是人多。

如果人不多，那位衛主，還在那裡。那麼就和死沒什麼兩樣。

幾乎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從那位衛主的手下出來。

雖然也有一些官員的親眷冤枉地被長安衛抓走，官員因此事上報給平帝，但是平帝彷彿對於這件事情很不在乎。

對於那些奏章的處理，往往也是留中不發，所以人們漸漸的對長安衛的恐懼加重起來。

沒有一個人在提到長安衛的時候，不會因為長安為的衛主，而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寒，如果說整個大臨朝堂上，提到長安衛那位衛主，不會膽戰心寒的，恐怕也就只有那麼兩三個人了。其中一人是平帝，還有一人是盧陽王。

至於剩下的那些，估計也都是一些頂級的大臣或者權貴。而普通的勳貴們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長安衛中也曾經抓進去過一些勳貴。

而那些勳貴的下場，大多數也和普通百姓沒有什麼差別。那位衛主似乎不是很在意那些人是不是勳貴。彷彿在他的眼裡就只有行刑和招供這兩個方面了。

但是也是因為有這位衛主的存在。大臨長安城中的諜子數量一直被穩定地控制住。而且每年都會有抓到的諜子，因為那位的存在而恐懼。每一個諜子在遇到那位衛主審判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會非常快的招供。

因為他們覺得哪怕招供之後死去也起，也會比沒那位衛主折磨到死好上一些。

所以在周天的眼裡，哪怕是進到衙門裡的大牢裡待上一些時日，也要比去長安衛的牢房裡待上一天強上許多。大牢裡挺多是受苦，而長安衛則是費命。

甚至於是局外人的景洪在知道章鉅野的身份時，都對大棒幫的人產生了同情。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受到那位衛主的招待，但是每個人都會因此害怕。那可是一位兇名在外的人啊。景洪在心裡默默地為他們禱告一番，他是不可能不上報這件事的。這件事不是說因為不忍就可以不上報的，這不是徇私情的事。這種事本來就是寧殺錯不放過的。

而且別人可能不瞭解，但是他景洪知道，那位衛主其實對一般的百姓都沒怎麼動用刑罰，那些死掉的或者被打傷的人，多是小偷強盜和一些勳貴。

甚至於除了一些被人懷疑有嚴重風險的百姓，長安衛連普通百姓都不抓。而且長安衛對官員不是很和藹，卻對讀書人不錯。

那些偏見恐怕就和世人對陛下的偏見一樣，都是被某些隱藏在背後的黑手推動的。

景洪不相信，像文成皇帝那樣有遠見的人，怎麼可能會挑選一個昏庸的兒子做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