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一齊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兩人看了彼此一眼,沒想到二人自小學的說法都一樣。
孔靜怡說道:“我記得我這個說法,是我孃親教我的。”
王少躍說道:“我這個說法也是我孃親教我的,或許孃親他們以前遇到過,他們彼此之間學習過這句話。但是可能我們那時候不知道。或者我們不記得了而已。”
孔靜怡點了點頭,說道:“也許吧,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很記得孃親在的時候的樣子了,更不要說記得我小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了。”
王少躍從孔靜怡的聲音裡聽出了一些憂傷的情感。他知道見不到一個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忘記那個人,忘記那個曾經在你生命中出現的最重要的那個人。
突然之間的一天,你開始慢慢的不記得了他的樣子。那樣的事,才是世間最令人恐怖的事情。恐怖的不是消失死亡和永不相見,而是忘記。
王少躍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是把她摟到自己的懷裡,一遍又一遍地摸著他的頭,說:“沒事的。我在。”
一旁不明所以的劉溫問道:“媳婦,咱倆以前也這樣嗎?”
劉王氏本來還有些慈愛的眼神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瞬間地變成了嫌棄。她說道:“有沒有怎麼樣?你要是有老爺一般俊朗,我都會回答你這個問題。”
劉溫在心裡說道,你要是有夫人一半好看,我就不說回去。可是他不敢這麼說,他說道:“我長得雖然不好看,但是還好我媳婦好看。”
劉王氏笑著說道:“那是。你那媳婦當年可是好看的緊,算得上是個大美人,就是不知道怎麼能看得上你呢?怕是她有眼疾吧。”
王少躍摟著孔靜怡本來有些感傷,但是因為他的耳力比孔靜怡好上很多,所以他就聽見了劉溫和劉王氏的對話。他沒想到一向很憨厚的劉溫,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劉溫的話恭迎也就罷了,他沒想到劉王氏的話,卻顯得有些嘲諷的意味。
因為在劉王氏的眼裡,孔靜怡和王少躍,其實是在那裡做一些年輕少女跟少年之間會發生的曖昧的事。
雖然是少年少女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在劉王氏的眼裡這是獨屬於人家讀書人的浪漫。
本來覺得這個很美好的劉王氏,開始覺得王少躍是個浪漫的人,開始遐想自己年輕時要是遇到這樣的人會怎麼樣。可是在她思考的時候,劉溫的一句話把她打到現實,因為劉溫問道他們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結果劉王氏想起了自己和劉溫當年相處時的樣子。
然後劉溫安慰了劉王氏一下,劉王氏雖然有些高興。但是還是避免不了劉王氏的冷嘲熱諷,劉王氏認為自己沒有像孔靜怡那樣遇到王少躍這樣的人是一個錯誤。
王少躍在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因為孔靜怡現在有些不開心,那王少躍可能會直接跟孔靜怡說劉溫和劉王氏的話。他覺得那樣的話孔靜怡會更加害羞,甚至可能得幾天的時間你都不敢去見劉溫和劉王氏二人。
王少月這邊過的很好,可是刑部尚書封塵那裡卻過的十分不舒服。因為平帝雖然對他的處罰已經結束了,因為那點錢他根本就不怎麼在乎,而且那些錢,比不上他的家族半個月的資產,但是他難受不是因為這個。
在他眼中平帝對於這個事情已經沒有了什麼多餘的想法。
但是大理寺卿邢南林還是逼著他下了軍令狀。就是如果在三個月之內,他不能抓到那個殺害京兆尹趙連鶴的人,那麼他這個刑部尚書就會承擔相應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猜到。多半是丟掉刑部尚書這個位子。
當然他對於這個案件,還是有些信心的。
而且他其實不是很在乎這個位置,如果不是因為盧陽王需要的原因。他恐怕早就不坐在這個椅子上了,這個位置對他來說沒有那麼重要,再重要也沒命重要,他又不是吏部尚書這樣沒有上升空間的人。
更何況他也知道,這是黨政的必然結果,他既然選擇了要幫盧陽王一方。也就證明,他選擇了不再跟隨平帝的腳步。而平帝就算對於他做的一些很針對,哪怕是做些下流的事情,那也不是他所能夠指責的。平帝作為一個地方,已經足夠寬恕他了。他自認為如果是自己面對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有像平帝這樣的氣度。
如果他是平帝,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直接自己這個刑部尚書廢除掉,然後把大理寺卿邢南林扶持到刑部尚書的位子,然後再換一個自己的親信,執掌大理寺的位置。
他雖然憂愁,只是覺得自己嗎沒能入閣的憂愁,就算他丟到了這個位置,他也不在乎了,他覺得不如回家養老。
這些年大臨的內亂真的很讓人討厭啊,封塵在心裡嘆息到,可他也知道這是他改變不了的。
原本還有些精氣神的老人,瞬間洩了氣,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