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辛有物知道王少躍現在的性子雖然和沈均一樣毒舌,但是骨子裡那種性格還是和高泓安差不多的。
或許王少躍無法做到對世人都充滿包容,但是王少躍一定能夠做到像高泓安一樣對大臨充滿熱愛。
現在的大臨最缺的就是像王少躍和高泓安這樣的人,雖然現在的大臨人都很驕傲大臨的身份,但是那不代表他們愛國,如果給他們同樣的地位和身份,他們不介意換一個國名,換一個皇帝。
平帝確實是他們眼中大臨唯一的皇帝,但那只是大臨的皇帝。如果大臨不在的話,他們就不會在意誰做這個皇帝的。
而朝堂上諸公所求就連他自己其實無非就是一個“名”字,生前身後名。就如那篇前朝文章一般:蓋儒者所爭,尤在於名實,名實已明,而天下之理得矣。
但是他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王少躍和高泓安這種無私的熱愛,像是那位護國公錢俊就是如此。或許在錢俊眼裡。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名號。
盧陽王確實是一位不差的王爺,在一些事上確實很有章程,但是他絕對不是一位好皇帝,他這個人雖然能夠很忍,但是他這個也絕對夠狠。
他這個人的狠辣程度絕對要比他所表現出來的狠辣更為多一些。辛有物不覺得像盧陽王這樣的人會是什麼好人。
因為在所有事情上他都處理的太過好了,辛有物也聽說了盧陽王在聚悅德的那場鬧劇。那場鬧劇足以看出來盧陽王的度量。
所以辛有物覺得盧陽王就不是一位好皇帝,至少不是適合大臨的皇帝。大臨現在不需要忍,也不需要憤怒,現在的大臨需要的是穩。
北方基本上安定,土地收穫也不差。而南方雖然偶有災害。但是卻不會導致大的事情發生。
平帝會潛移默化地解決大臨現如今的問題,而盧陽王會大刀闊斧。而盧陽王是堅定地站在勳貴那邊的,這樣也就導致了盧陽王在改革的時候,一定會選擇沒那麼大的敵意對待勳貴。
而平帝所謂的昏庸一開始汙衊,而後來就是演戲。
辛有物說道:“那我就可以放心地教授你課業了。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一定要以大臨為根本。你可能聽不太明白,但是你要對大臨永遠保持自己的本心。”
王少躍點頭說道:“您放心。當我選擇從老師那裡接過天航者那個身份的時候,我就已經把自己的餘生交給大臨了。
而且如果老師的計劃沒有什麼變動的話,那麼我就會是下一任的靖天司之主。
而且會很快,等到我考完舉人試的時候,我就會從老師手裡接過老師的位子。”
這是辛有物沒有想到的事情,他有些激動地說道:“他沈阿恆是不想做這些事了嗎?”
王少躍搖搖頭,說道:“老師的意思是想趁著我在等著會試的這三年裡,先提前掌權靖天司。我現在已經開始接觸一些靖天司的具體事宜了。
老師還不知道我有參加會試的想法。”
辛有物問道:“你不打算告訴他嗎?這種事情很重要的。”
王少躍搖搖頭,說道:“我想盡量快一些做這些事情。我不是操之過急,我只是覺得我自己有能力做這些事情。
而且既然有能力做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去等待什麼。老師不想讓我過得太苦,但是我想讓自己變得忙起來,這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好。
安穩或許是成長的最好選擇,但是如果不去做一些挑戰自己的事情。那還怎麼能夠證明自己是少年呢?
南唐有位詞人寫過‘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我覺得做少年就是如此,如果甘心平凡,那就不要抱怨。
而既然選擇了不平凡之路那就不要在意什麼哭累。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辛有物很贊同王少躍的想法,於是他說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老師我還活著,我一定去幫你寫那篇文章。記住這件事就不要找你的岳丈了,他有家室,你老師我孤身一人。
家中族中又沒有什麼長輩,晚輩也少。最適合這種情況了。我也要做一回你口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