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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奏平帝瑞雪書

臣亦有詩為瑞雪之用。臣詩曰: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長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

聽到辛有物突然之間的這麼一句反轉,朝堂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尤其是這首詩的意思,更是讓坐在龍椅上的平帝有些坐不住的感覺,平帝突然之間有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憤慨。

而朝堂上諸公也在理解了這首詩後,露處了各有差異的神情,有震驚的,有憤怒的,有平靜的。

或許這首詩沒有什麼文學價值,還有些粗俗的意味,但是這首詩真的太尖銳了。就如同一把長劍般,刺在了朝中諸公的心頭。

他們都知道那些流民乞丐在長安城中過得很不好,但是他們沒有去說,更不會有人去在自己欣賞雪景的時候想有關什麼災民的事。

而辛有物沒有管朝堂上諸公的反應,他能想象到他們的樣子,因為他們都和他自己一樣,一定會被這首詩深深地擊中心,辛有物繼續念道:“此詩者,臣偶得於某日於某官文會歸來之時。臣離文會之時,心有所喜,覺雪者為天下之最。

然臣偶經京城貧民匯聚之地。此處民眾哀嚎,凍傷多數,凍死少數。且有母抱兒於懷,二者皆死之狀。臣見之,心有雷霆欲發,臣欲問賑濟災禍之人何在?竟以此代民而為。……”

然後辛有物就是開啟了自己的罵人屬性,把所有他覺得可以算是文明地罵人的詞彙全部用上了。聽的一旁的戶部官員和代任京兆府京兆尹一臉的黑線。

辛有物罵得很難聽,但是卻又不能說他御前失儀,因為他沒有說出任何一句不該出現在平帝面前的詩句,幾乎他罵的每一句除了諧音就是拐彎抹角地罵。

罵得平帝都覺得有些過了,雖然他很生氣,但是辛有物這一次做的也有些不太對了。但是即使知道辛有物說的不對,平帝也不能出言制止,每一位敢在御前親自讀奏章的官員,依照大臨律法,都不應該被處罰。

但是聽了這麼久平帝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畢竟辛有物還在罵那些官員,又過了一會,辛有物說道:“此等之場景,若現於窮鄉僻壤之地或他國之國都。臣必然不言此事。然此地天子腳下,為大臨之國都。不可有此事而不查,臣知臣此番言論狂妄,語氣逼人。然臣此心有向陽之志。有欲大臨為天下之主之志。

若陛下覺臣之不敬與妄言,臣請陛下以死罪治之,臣好以死謝絕陛下與諸多流民之所託。臣辛有物不勝畏懼之情,望陛下能夠助臣以答臣之大志。”

平帝聽完後,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唸完了。他想快速做出反應,但是他不能太快地反應。因為他要秉持著自己皇帝的威嚴。作為大臨的皇帝,他必須要在這種事情上讓自己保持一定冷靜。過了一會兒,平帝說道:“愛卿既然已經唸了這篇奏章。就知道朕不會怪罪於你,去一旁歇著吧。”

平帝說完之後,長舒了一口氣,辛有物完事了,但是他才剛剛開始自己的事。平帝覺得做人好難,做臣子很難,做皇帝更難。他不是不在乎辛有物所說的這些事情,這些事情他覺得很重要,但是他沒辦法去做。

因為現在他的重心沒辦法放在這些事情上。有的事情還好說但是有的事情不得不現在去處理,南方那邊的冬災造成的損失很大,但是沒有對外公佈,辛有物知道所以他才藉此發揮。

想要逼著朝堂諸公表個態,但是這群人不是會那麼輕易地表態的。毫無疑問,辛有物的照片奏章的效果很不錯,整個朝堂之上,很多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但是也有的人依舊鎮定自若,平帝的那幾位輔臣雖然資質普通,喜歡在那裡和稀泥,但是忍耐的功力也是不錯的。依舊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畢竟這種事情和內閣關係不算太大,多半都是六部問題,不會怎麼牽扯到他們身上的。他們最多跟著挨兩句說。

而六部那邊的人就慘了,基本上負責京中賑災的那些官員要慘了。代任京兆尹倒沒什麼事情,畢竟也沒上任幾天,只是轉正是不太可能,但是無功無過,總好過過多。

平帝看著朝中大臣毫無反應,心中一陣冷笑,但是表面上依舊是一副慵懶的神情,他說道:“諸位對這些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無人答應,平帝繼續道:“戶部尚書何在?”

“微臣在。”

平帝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些事情誰負責啊?”

“回稟陛下,是由臣的下屬,戶部右侍郎左三明負責的。”戶部尚書為左三明捏了一把汗,但是他也對這些事情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