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在古代絕對算的上是大戶人家,幾百年的傳承,不客氣的說,隨便從家裡拿點什麼東西出去賣,都是一筆大錢,這也是為啥康暉死了老公,還能帶著個孩子活的很滋潤的原因。
可村子裡第一個貞潔牌坊獲得者家裡,卻出現了出軌的女人……不得不說這是個莫大的諷刺,柳氏因此被拆了廟宇,送出了村外,這事擱在誰身上都得怒了,不過,為啥柳氏一直沒動靜,偏偏我們來到村子突然想起來收拾康暉了?
難不成還是跟那個小廟有關係?吳家門口擺放著的窮奇,慕容海雪招惹廟祝,然後帶著廟祝進了村……特媽的,慕容海雪肯定知道什麼,沒準是慕容海雪早就算計好的,怪不得現在跑了個無影無蹤,兄弟我恨的牙根直癢癢,卻不敢離開,我們依仗著小樓,還有一拼之力,要是出去逃命,能躲得過村子裡幾百人的追殺?
“航哥,鬧大發了,村裡的人群情激奮,要不,咱們把康暉交出去?”話是王琦說的,這小子有點膽怯了,我跟康暉也沒交情,可就算是交出去,就能沒事了?打從進村,事情就接連不斷,錢老闆,慕容海雪,柳氏,康暉……這些看似不挨著,卻一定有其聯絡。
牌坊村的人氣勢洶洶,康暉交出去,不死也得扒層皮,康暉雖然做出了不道德的事,但也罪不至死,要是我們沒攙和進來,完全可以看熱鬧,可人家投靠你來了,你拿不出辦法,還把人交出去,我咋感覺那麼不得勁呢?
要是康暉死了,是不是因為我的慫害了她性命?以後真的就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難道不會有愧疚?從小我就懂得一個道理,人這一輩子啊,甭管活的好,還是活的壞,都不能有愧疚,否則一輩子都會不安。
我深吸了口氣,對王琦道:“不交人,大不了拼了。”
說出我的決定,兄弟我心裡頓時感覺輕鬆了下,本以為王琦會跟我對付兩句,沒想到這小子一指窗外,驚訝道:“臥槽,那不是慕容海雪三人嗎?她們要幹什麼?”
慕容海雪沒走已經讓我很驚訝了,更驚訝的是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月光下,就見慕容海雪穿著她那身改良版的道袍,身邊是周世成,宋哲,兩人如左右護法,同樣穿著改良版的道袍,三人右側腰畔都掛著一個小小的木箱,慕容海雪手裡還拎了個木頭凳子,施施然走到我們
窗戶下,輕輕將凳子放下,撩開道袍,大馬金刀的坐下。
慕容海雪坐的位置正好跟柳氏面對面,柳氏依舊沒有動,慕容海雪也沒有動,周世成和宋哲兩人嘴裡唸叨著,從木箱裡各掏出個紙包,用食指在紙包上捅開個小洞,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從紙包裡倒出粉末,周世成紙包裡是白色的粉末,宋哲紙包裡是黑色的粉末,兩人動作很快,撒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匯合到一起後,竟然撒出了個黑白分明的太極圖,而慕容海雪就坐在太極圖的中間。
視覺效果非常出彩,加上慕容海雪人長得漂亮,又是這麼個古香古色的鎮子,月光對映在她身上,散發著一種異樣的美,王琦都看呆了,驚訝對我道:“慕容海雪挺有範啊!”
我皺著眉頭看著慕容海雪,強忍住了想喊她一嗓子的念頭,丫的也太神出鬼沒了,一直以來她都是主動出現在我們身邊,關鍵時刻人沒了,一眨眼又坐到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腦袋都快被她給攪成漿糊了。
“艾希,王琦,準備好,誰也別先出手,靜觀其變!”我叮囑了兩人一句,去看外面的情形,慕容海雪突然出現,搞出這麼個陣勢,不光是我們懵逼,村子裡幾百號人同樣懵逼,全都在太極圖前面五十米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
十三位婦人詭異出現在柳氏身邊,同樣沒有動作,冷冷且死板的看著慕容海雪三人,雙方僵持住了,整個村子在這一刻呈現出詭異的寂靜,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給人一種暴風雨之前的感覺,過了也就不到一分鐘,人群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了出來,指著慕容海雪道:“我們村子裡的事,你這個外人不要攙和,快走開。”
自古以來,有帶頭的就有起鬨的,男人站出來說話,身後的村裡人立刻喧嚷了起來:“是啊,是啊,你個外人擋著我們幹什麼?”
“莫非是康暉找來的?”
“今天甭管誰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賣面子,非得把那個賤貨收拾了,否則村子裡永無寧日,也對不起咱們村那十四座牌坊……”
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嚷了起來,氣氛瞬間就被點燃,甚至躍躍欲試要先把慕容海雪收拾了,要不是慕容海雪身邊的周世成宋哲太過怪異,恐怕早就動手了,就在有些村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慕容海雪說話了,那種感覺……
太裝逼了,她聲音淡淡的,卻有著巨大的穿透力:“天黑了,我勸諸位繼續回家睡覺,這件事你們管不了!”
慕容海雪的話迴盪在村子裡,所有人都靜了靜,隨即突然爆炸了一般,朝著慕容海雪衝了過來,更有人大聲叫喊:“你是個什麼玩意?也敢來管我們村子的事……”
顯然慕容海雪並沒有勸退村裡的人,反而激怒了他們,甚至舉起了手中各式各樣的傢伙事,慕容海雪仍是大馬金刀的坐著一動不動,村民衝上來之際,她身邊的周世成和宋哲動了,兩人快速的腳踏罡步,唸誦咒語:“混沌浩蕩,一氣初分。北方有將,號曰風輪。身長千丈,鐵面將軍。興雲吐霧,頃刻而生。隊仗千萬,滌盪凶神。或魔或鬼,或妖或精,或遠或近,或親或鄰。風輪一蕩,鬼無逃形。吾奉帝命,敢不遵承。火速蕩動,要見分明。速至速至疾速至。”
周世成和宋哲罡步踏動之間,配合手決,相當默契,在村民衝過來也就五步左右的距離,忽地停住,周世成跺左腳,宋哲跺右腳,手決朝著人群中一指。
一股怪風在太急圖中驟然升起,旋轉著颳起太極圖上面黑白兩色的粉末混雜在一起,朝著人群颳了過去,我看的精神一振,周世成和宋哲竟然能召喚風起,這股風起的相當講究,並不是狂刮一氣,彷彿夜晚清涼的一陣微風,只把太極圖上那一圈黑白色粉末末颳起一層,宛如刀刻的一般齊整,並未影響太極圖的存在。
這就太牛逼了,要知道請風不是說請就能請來的,兄弟我用黃符也不一定能做到,那得需要道行高深才行,而能把請來的風運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那就更了不得了,更了不得的是,風帶起白色黑色的粉末朝人群颳去,我離的這麼遠都聞到一股桃花般香氣。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村子裡幾百號人像是突然得了軟骨病,又像是突然被抽空了靈魂,噗通,噗通……倒了一片,轉眼之間,幾百號人,只剩下三四十號人還站著,卻不在衝上來。
三十四號人當中,有男人,有女人,大多二十多歲的摸樣,男的彪悍,女的妖嬈,雖然穿的跟本地村民一樣,但從外形和氣質上看,絕不是村裡人,這些人全都會閉氣,站在跌倒的人堆裡顯得有些突兀,卻是各個眼中閃著寒光,緊盯著慕容海雪看了看,然後又抬頭朝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