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他一壺酒喝下去,竟面不改色的,不禁有些無趣。
沒捉弄到這個臣子,他一臉失望地擺擺手,“走吧走吧,少在我面前礙眼。”
傅璟琛一手搭在顧梟肩上,另一隻手揉捏了下額頭,“我不勝酒力,還請小顧送送我。”
眾人見他如此,心裡有些微妙。
什麼不勝酒力,看樣子,他的酒量分明很好才對。
這月華軒的酒可是出了名的烈,他一壺喝下去,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現在又說不勝酒力。
傅相這是唱的哪一齣?
該不會是想用裝醉來博取傅夫人的憐惜吧?
想到這層,眾人只覺得有什麼被震碎了。
傅相……真的懼內?
就連皇帝也這麼認為,忍著笑意揮揮手,“顧梟,快送他回去。”
“是。”顧梟領命將傅璟琛架了起來,往外走。
從月華軒出來,顧梟推了推傅璟琛,“好了老傅,別裝了,他們現在又看不到,你便是要裝醉,也等回了相府再裝不遲。”
然而傅璟琛一動未動,只抬眸瞟了他一眼,便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嗓音沙啞,“送我……回府,別忘了……你說的話。”
顧梟一愣,這傢伙不會是真的醉了吧?
很快,他便又笑意吟吟起來。
這個傢伙便是醉了,還惦記著與嫂夫人恩愛纏綿一事。
嘖嘖嘖,平日裡一本正經的,他還以為他真是無慾無求呢。
真想讓滿朝文武都來看看這位平日裡矜持自重的丞相大人。
顧梟獨自樂了一會兒,認命地將傅璟琛扶上了馬車。
到了相府,顧梟拒絕了司閒要來幫忙攙扶傅璟琛的好意,而是催促道:“快去請你們夫人過來。”
司閒見一向沉穩內斂的傅璟琛,突然醉成這樣,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挑了挑眉,二話不說去了蘭院。
顧梟放下心來,司閒這個人心思剔透,善解人意,不用他多說,肯定也能明白他的用意。
他毫無壓力地將傅璟琛的腰帶扯開,然後將他扶坐到石桌旁,又將值夜的下人驅趕走了,確定無誤了,這才抬腳走人。
皇帝還在月華軒呢,他還得回去伺候。
唉,他真是太難了。
……
蘇晚已經梳洗好,換了寢衣,準備入睡了。
聽了司閒的話,她只好隨意披了件外衫,跟著他趕去了前院。
兩人回到前院的時候,顧梟已經走了,只有傅璟琛一人在那裡。
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歪歪扭扭地趴在石桌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蘇晚很是吃驚。
印象中,傅璟琛總是一絲不苟,從沒這樣過。
“他怎麼了?”她問司閒。
司閒搖頭,“我也不知道,顧世子將他送回來就這樣了,也許……是喝多了。”
聽到這個理由,蘇晚更加不可思議。
傅璟琛這種人,還會讓自己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