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顧梟確實已有準備。
在找到鮮卑族殘存的部族後,他拿出了那枚印璽。
不出他所料,那枚印璽是鮮卑族長身份的象徵。
見印璽,如見族長。
因此靠著那枚印璽,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他的父親, 在世時,是鮮卑族的族長。
本來鮮卑一族一直靠遊牧打獵為生,族人也都吃苦耐勞,心思淳樸,但萬萬沒想到,羌族忌憚鮮卑族日趨壯大, 他日會威脅到他們, 便對鮮卑族起了殺心, 開始趕盡殺絕。
他父母為了保護族人,被羌蕪王給殺了。
而族人為了保住他,死傷無數,好不容易才將他送入大晏境內,至此,僅剩的族人,便隱進了深山裡……
他拿著印璽出現,那些人便擁戴他,將他奉為了新一任的族長。
這幾個月,他一邊忙著軍中的事情,一邊秘密訓練族人。
這些年來,族人為了躲避羌蕪的追殺,藏在深山之中,個個如驚弓之鳥,毫無戰力。
但經過這幾個月來的訓練, 族人已漸漸振作了起來。
他們心裡已燃起鬥志,誓要與羌蕪一戰,以報血海深仇。
到時候, 與羌蕪交戰, 勝算才能更大。
二人促膝長談到深夜,顧梟才告辭離開。
傅璟琛回到蘭院的時候,蘇晚竟然還沒睡。
她正倚坐在床上,手輕輕撫摸著肚子,見他回來,問:“顧梟走了?”
“嗯。”傅璟琛應了聲,等身上不那麼涼了才走近床榻,“很晚了,怎麼還不睡?”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太多了,我現在有些睡不著。”蘇晚道。
傅璟琛聞言,沒說什麼,而是去了淨室洗漱,換了身衣衫後,重新走了回來,然後攬著蘇晚躺下來,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夫妻二人都沒有說話,靜靜依偎著。
蘇晚快要睡著的時候,她忽然迷迷糊糊地說:“傅璟琛,我有一種感覺,我可能會提前生產……”
傅璟琛聞言,愣了下,低頭看她,卻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發出了輕勻的呼吸聲。
他便只當她是在說夢話,並沒有當真。
然而沒想到的是,除夕那晚,蘇晚和王氏等人一起吃完年夜飯後,蘇晚突然肚子疼。
鑑於上次也痛過,但過後沒事,所以蘇晚只以為是假性疼痛,想著,過一會兒就好了,便沒有做聲,免得驚擾大家。
直到兩波疼痛過後,蘇晚感覺到裙子有些溼濡,這才覺得不對勁,她應該是要生了。
便是如此,她依舊很平靜,說話的語氣更冷靜。
“娘,我可能要生了。”
因為她說話的語氣太冷靜了,以至於在場幾人聽到她說的話,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半晌,坐在她身旁的王氏,才反應過來,抓著她的手,聲音都是顫的,“你剛剛在說什麼,你……要生了?”有些不太確定。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反應看著她。
蘇晚蹙著眉,忍著劇疼。
這會兒襲來的疼,比前幾波更厲害了。
她白著臉,咬著唇,重重點頭,“嗯。”
這下,眾人嚇了一大跳。
“這是提前了嗎?”
因為太突然了,幾人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