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插曲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但蘇晚知道,並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很快便印證了她的猜想。
一個宮女給她倒酒的時候,不小心傾倒了酒壺,酒水霎時灑了她一身。
“對不起……”宮女嚇白了臉,連忙跪在地上。
蘇晚看了眼自己溼透的衣裳,眸底有些陰霾。
若她相信對方不是故意的, 那就太天真了。
果然,宮櫻很生氣地說:“要你何用,連倒個酒都不會?還不快領傅夫人下去收拾一下?”
那宮女似是慌了神,經提醒,才想起來,忙不迭地說:“夫人請跟奴婢來。”
“眼下不冷, 不用如此麻煩。”蘇晚婉拒。
“既然傅夫人不用收拾, 那本宮留你何用?”宮櫻目光睇向那宮女, 冷冷道,“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杖斃!”
一眾命婦被她嚇了一跳。
雖說婢女手腳笨了一點,但也罪不至死吧?
這皇貴妃怎麼生如此大的氣?
眼下陰沉的模樣,跟前面和顏悅色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一時間,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卻將目光頻頻投向蘇晚。
“娘娘饒命啊……”
宮女淒厲地喊了起來。
蘇晚暗暗嘆了口氣,起身道:“多謝娘娘體恤臣婦,溼衣穿在身上,確實有些不舒服,那便先下去收拾一下。”
“還不給傅夫人帶路?”宮櫻立即陰轉晴,看向那宮女的目光,卻依舊凌厲。
“是是是,還請傅夫人隨奴婢走。”那宮女如蒙大赦般,立即站了起來, 對蘇晚恭恭敬敬。
接觸到王氏和溫氏擔憂的目光, 蘇晚點了下頭,以示安撫。
雖明知宮貴妃給她設了局,但對方以宮女的命相要挾,她不去,也得去。
她倒不是可憐那宮女,畢竟那宮女是宮櫻的人,是死是活,她並不關心。
反倒是那些命婦。
如若她對此事置之不理,任由那宮女被杖斃,那些命婦只會覺得她鐵石心腸,畢竟被打溼衣裙,也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讓人填命。
不得不說,宮櫻今日這個招數,著實有些高明。
她明知對方設了局在等她,她也不得不往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