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市中心。
這裡是溫顏從祁家大宅逃跑出來,落腳的第一個站點。
怕被祁修然查到蛛絲馬跡,小姑娘一咬牙,愣是一路上的高鐵和飛機都沒坐,身份證和銀行卡藏的緊緊的,就連回資訊給餘媽之後,都是立馬繼續關機,滴水不漏。
她就算在外面餓死,凍死,反正那大魔頭的身邊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簡直和暴君沒有區別!
溫顏按照村民的介紹,找了棟民宿,順利將行李安置好。
窗外鳥語花香,一片祥和,遼闊的天像是上了一層染料般清透的淺藍,飄著幾朵白雲,帶著花氛香味的空氣經過陽臺,揚進房裡,一屋子都是馨香。
溫顏租的是二樓,只要一靜下來就能聽見樓下的吵鬧,隱約能聽到一群大叔在議論著什麼。
“我尋思著,老陳你肯定是撿著個大寶貝了,你挑中這塊的原料的時候,我可看得,老闆那臉,喲,可都綠了。”
“這東西可先別亂講,小心嚇跑了。”
“噢對對對!”
溫顏緩緩下樓,只見幾位上了年紀的大叔圍著一顆圓溜溜的大石頭,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而他們口中提起的老陳,就是溫顏來到這裡的第一任房東,陳石爺爺,一位退休的五零後教師。
大概是因為刻意放輕的步伐微不可察,大家都沒注意身後有人悄然而至。
溫顏從人群的間隙中微微側身,仔細的打量那塊原石。
圓潤且色澤均勻,不像原礦出來的,倒像是人工干預,刻意造出來的顏色。從整體上來看,好像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好。
“預計能開出一半以上的玉,但是料子一般,開不出翡翠。如果是五千以內拿的原石,能小賺,一萬以上的料子就是血虧。”少女的聲音如露水低落至鐘乳石般清脆,倏然開口,眾人皆被嚇一跳。
陳石爺爺扶著鼻樑上的老花鏡,指了指溫顏,又指了指置在地上的原石,“小丫頭,你懂這些?”
溫顏秀眉微挑,點了點頭,“有點了解。”
她的大伯父是搞玉石買賣的龍頭老大,從小耳濡目染,基礎入門的技巧都懂一些。
幾位大叔齊刷刷的看過來,自發地給溫顏讓出一條路。
溫顏屈身蹲下,翻動原石觀察,表皮上淺淺的風化霧只蔓延到中間便戛然而止,更加證實了剛才猜測的是對的。
這種料子只有一邊帶玉,另一邊基本是不會有的,而那邊沒有的,就是她大伯父之前口裡常掛著的死石。
按理來說,這樣的死石經常能被一眼就看出來並丟棄,但如果有人刻意加工遮掩,對於不太懂行的陳石爺爺,根本無法分辨。
溫顏抬頭,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向帶老花鏡的老人,“陳石爺爺,您是花了多少錢買的?”
沒等到回答,倒有人搶先開口。
“本來老闆要價是九千塊錢,但看在我是常客的面子上,七千就被我們拿下了。”站在陳石爺爺身側,看上去稍比陳石爺爺年輕幾歲的大叔說道,語氣裡就差寫上我是大功臣這幾個大字。
陳石爺爺看溫顏的臉色不對勁,“小丫頭,是這料子不好嗎?”
“對,只能說一般,承受這麼大的風險,最好的可能性也是隻能小賺,很不划算。”溫顏如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