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頭吃著香蕉，含糊不清的道：“放點鹽，別弄太淡了。”

廚房裡，李海軍打散兩個雞蛋，用電爐子坐上燜罐，給六丫頭蒸了一碗雞蛋羹。

食鹽他是沒放，不過放了點蝦米跟耗油。

等李海軍雞蛋羹蒸好之後，端進臥室才發現，六丫頭已經睡著了。

他也沒捨得喊醒她，而是把雞蛋羹重新放進鍋裡，等明早六丫頭醒了再吃。

默默地幫媳婦脫衣服，給她蓋上被子。

臨睡前，驀然，他想起了丁秋楠。

第二天，李海軍起了個大早，給六丫頭把雞蛋羹熱了熱。

小心翼翼的送六丫頭去上班，風門都推不開一樓的大門。

狂風夾雜著雪直往人的脖子裡，袖口裡鑽。

李海軍給六丫頭緊了緊帽子，圍脖，還有手套，把六丫頭包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腳步才在厚厚的雪層上，發出‘咯吱’的聲音。

地面上，樹上都積著厚厚的雪，銀白覆滿大地，天地連成一線，模糊了邊界，模糊了天地，只留下他們倆那一串腳印·······

六丫頭：“這場雪太大了。”

李海軍：“下得好啊！”

六丫頭不解的看著身旁的枕邊人。

李海軍解釋道：“瑞雪兆豐年。”

“來年，準是一個豐收年。”

到了紡織廠把媳婦交給丈母孃，他的任務完成，再坐車回機修廠。

去食堂就要路過醫務室，李海軍跟丁秋楠正好迎面相撞。

李海軍無奈的看著故意撞在自己身上的丁秋楠：“疼不疼？”

丁秋楠揉著發酸的鼻子，嘴硬道：“不疼。”

李海軍：“我先去上班了。”

丁秋楠：“她回來了？”

李海軍頓了頓腳步：“嗯，回來了。”

倆人沒有再說什麼，一個朝著醫務室，一個朝著食堂，朝著向對的方向邁著腳步。

到了食堂，李海軍就看到了愁眉不展的南易跟劉明敢。

“你倆這是怎麼了？”

南易：“家裡的糧票吃光了。”

李海軍：“你跟我去辦公室，我這裡有。”

南易擺擺手：“不用，我有錢。”

李海軍：“那你還愁什麼？”

南易拉著他到了揹人的地方：“你是不知道，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大毛他們兄妹四個太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