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聲音委婉,心裡卻道:你下旨沖喜不也是為了彰顯懿德維護兩國邦交嗎,一娶還娶了好幾位,不也是宮裡出的錢?反正夜昭是肯定不會出錢的!
太后一撩眼皮,諷道:“邦交?呵呵……邦交歷來都是靠兵馬鞏固的!”
靜,落針可聞。
太后接著說道:“當初締結盟約,說是休兵止戰互換質子,南昱送來質子以後我國一直沒有送質子過去,他們還不是不敢吭一聲嘛?!”
明月:“可是,那夜昭好歹是南昱的王爺啊!”
“呵,那又如何!他南昱有的是王爺!若是夜昭真的死在了東昱,說不定那南昱的皇后還要謝謝哀家呢!謝哀家幫她拔去了肉中刺!”
明月愣怔著看著太后,她明白,討論基本可以結束了。內裡牽扯到太多皇傢俬秘和國與國之間的權謀佈局,對於一個沒有背景只有虛名的閒散郡主來說,知道的太多反而是壞事。
伴君如伴虎,古往今來,概莫能外。
正在冷場之際,東方長治適時開了口:“母后請三思,那夜昭就算該死,卻不能死在質子府,恐失了皇家體面。”
“你在替他求情?”太后乜了一眼東方長治,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非也,兒臣只為東昱著想!”東方長治態度公瑾,語氣不卑不亢。
須臾,太后嘆道:“好吧,就準你和平安郡主一起去質子府探望,切勿逗留太久。”說完對著申公公吩咐道:“叫上太醫院的太醫和各國的使節一同前往,若是真的要死,也好提前去報喪。”
既然要作秀,當然要做足全套,沒人看到怎麼行?
明月並不想多說什麼,只覺得這太后貌似是跟夜昭有仇,巴不得他早點見閻王。
可是為什麼呢?
那夜昭當初是抬著進的忠順王府,動不動就昏迷,有什麼地方得罪太后呢?
去王府的路上,明月與皇上同乘一輛馬車。
皇家馬車的規制確實不同,什麼都講究一個等級森嚴。
這馬車是皇帝專用的,不但裡面寬敞豪華,外面的棚子也鎏金襄銀,生怕沒人知道里面的人身份尊貴似的。
然而在明月看來,這樣的馬車如果沒帶足夠的兵就走在山路上,簡直就是山賊土匪的活靶子,就像在朝他們大喊:“快來搶啊,這裡有的是錢!”
“明月,如今四下無人,我便直呼你名諱吧。”
皇上突然發聲,打破了車裡的沉寂。
“好啊,有人也無妨,皇上隨意。”
明月坐在對面的位置上,也是車裡距離皇上最遠的地方,原本腦子裡正想著夜昭的病,被突然問道,連眼皮都懶得抬,便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名字嘛,一個稱呼而已,隨他怎麼叫,反正自己在這裡也待不長!
用不了多久,關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