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舞身為近身侍衛,忠心自不必說。
當她大聲答“影舞在”的時候,內心已經做出了選擇。
看到曾經光彩照人最注重儀表的姐姐此時如同市井潑婦一般的不知好歹,影舞的心頭在暗自滴血。
但主子就是主子,何況王爺是一個難得的好主子,若非王爺的收留和調教,還不知此刻姐姐和她在哪個山頭上挑大旗。
雖然必須完成任務,但對待親姐終究不能像對待旁人一樣下狠手。
蝶舞死拽著夜昭衣角不放鬆,影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道蝶舞身側,一個手刀劈向了蝶舞后頸。
蝶舞立刻沒了聲音,兩隻手也終於鬆開了夜昭的衣角,身子像一團棉花一樣癱軟緩緩下來,倒在了夜昭腳邊。
雖然倒地,但是蝶舞的兩隻眼睛還在死死盯著夜昭,淚水還在順著眼角流淌。
影舞單膝跪地:“王爺,姐姐一時糊塗,擅作主張將明月姑娘送出了府,影舞亦有同謀之罪,請王爺責罰。”
夜昭輕輕點頭,幾不可察的抿了抿唇:“你既已知錯,日後就好自為之吧。”
話落,輕輕揮了揮手。
影舞扛起衣冠不整的蝶舞,運起輕功出了寢室,連夜出了王府。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明月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
“幹嘛趕的這麼急,等雨停了再走不成嗎?”明月輕輕嘆了口氣,吵吵鬧鬧的折騰了半天,著實累了。
夜昭沒有答話,卻終於放開了明月的手,起身去關了門窗後又緩緩朝著床榻走了過來。
走到床前,一手背在身後,面色鐵青的看著明月。
明月盤腿坐在床上,乜了一眼夜昭,不明白這傢伙為啥自來火。於是一挑眉:“怎麼啦?”
夜昭不語,只是眯眼看著明月,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明月柳眉倒豎,剛消失的火氣又蹭的一下子燃了起來:“有話直說,你這麼看著我幹嘛?什麼意思?”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早知道就該讓那蟲子吃了他!
“微生明月!”
明月一愣,聽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腦海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夜昭不知明月心思,只是看見她愣了神,在他的眼裡,這就像是一個小偷被突然叫出了本名後那一剎那的詫異一般。
猛的抓住明月的雙肩將她撲倒在床上,四目相對之際,明月立刻回了神兒。
“你幹嘛?發什麼瘋?”明月是真的不明白,這廝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夜昭的嘴角微微上揚,邪肆一笑:“微生明月,你好樣的!”
明月:“???”
好樣的歹樣的,一向不是從別人嘴裡評判的。
明月一直知道,她本來就是好樣的!
從前世開始就一直是好樣的,穿過來以後也沒拉垮,總體都說的過去。
只不過,這廝今天到底是抽的什麼瘋?
不禁皺了皺眉,溫聲笑問:“我怎麼你了?礙著你什麼事了?”
夜昭的眼睛陡然變紅,像是被這一問突然點燃了怒火。
看在明月眼裡,眼前這人像是一隻瘋了的獅子,而自己倒成了獵物。
這怎麼能行?
她一向是當獵手的啊!
想到這裡,明月一聲冷笑:“你抽什麼瘋?不如我給你開一副藥治治?免費的……”
譏諷的話還沒說完,明月就陡然間瞪大了眼睛。
夜昭的唇以雷霆之勢壓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印在明月的兩個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