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是個大人了,而且手段非凡,怎麼有時卻這般孩子氣?
真是豈有此理!
“不要囉嗦,快送我下去。”
本是一句平常話,語氣也沒有多麼急躁,沒想到雲澤卻當場翻臉,手一叉腰:“什麼?!”
明月皺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來都來了,就送我下去唄!這有什麼的?”
雲澤秀眉一挑,斥道:“那病秧子若下不了床,難道還要讓我把自己娘子送到別人床上去嗎?真是豈有此理!”
雲澤說完,白了明月一眼後轉身飄然離去,貌似是生了好大的氣。
面對天邊遠去的背影,明月獨自一人站在屋頂上風中凌亂。
明月不解,就說了一句“送我下去”就氣成這個樣子?又沒挖他家祖墳,至於嗎?!
經過一番短暫的思考,明月得出結論:這人腦子有病!有大病!
此時救兵如救火,明月沒時間浪費,迅速蹲下身來伸手揭瓦。
要說上房揭瓦這種事,明月前世可真沒少幹,可謂是輕車熟路。
當明月透過屋頂向下看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屋裡果然沒有太后的人,只有一個黑衣女子在裡面伺候,看身形判斷,必是影舞。
說起來,影舞是夜昭的心腹,自己要找夜昭合作的事,原也不必瞞她。
打定主意,明月瞄準一根頂樑柱,這柱子剛好就在自己揭開的洞旁邊,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了玄脈,順杆爬不容易,順杆下卻很容易。
明月抱著柱子飛身滑下,穩穩落地。
影舞原本正在遞茶,一轉身就看見了屋子裡多出一個人,看清來人以後,嗤道:“哦?竟是堂堂郡主大人嗎?怎麼竟穿了個破爛流丟的衣裳?若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被什麼人羞辱了!”
面對酸言酸語,若是平常,明月是鐵定要懟回去的。
可是現在,明月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面對影舞的不友好,直接選擇無視。
大步走到床榻前,明月“噌”的一下子搶過夜昭正準備喝的茶碗,一臉嚴肅:“我跟你回南昱幫你解毒,你幫我把東昱的帳清了,怎麼樣?”
夜昭一臉懵的看著明月:“誰說我中毒了?我又沒有要求你解毒,為什麼要答應你。”
言罷,勾唇一笑,無所謂的乜了一眼明月。
影舞適時上前,又遞上來一盞茶,茶碗都跟剛才的一模一樣,交到夜昭手上之前還貼心的吹了吹,生怕水溫太高燙到了夜昭。
明月平日裡就很看不慣這種矯情的做派,如今心浮氣躁更看不慣了。
但既然談合作,總要控制一下情緒。
好叭,我忍!
明月立在床邊沒有說話。
夜昭接過茶碗後在手裡把玩,卻始終沒有喝。
影舞小心上前詢問:“主子,可是今日這茶烹的不香嗎?”
明月再一把奪過茶碗遞迴到影舞手上,轉身朝夜昭眨了眨眼,剛才的冷冽一掃而空,溫柔笑道:“大概是夫君今日精神好,所以想跟我討論一下別的。比如‘物種起源’什麼的……”
“物種起源?”影舞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句,低頭思索片刻,臉突然就紅的像火燒雲。慌亂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明月,“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倒是夜昭不慌不忙,一臉玩味的看著明月,嘴角微微上揚:“物種起源?聽起來很深奧呢……”
明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這個問題啊,我一定比你知道的多!”
說完,明月盤著腿坐到了床邊,一手支著下巴對著夜昭甜甜的眨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