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柳舒窈想岔了,她以為陽慎之已經知道自己不喜歡陸祈寧的事,想確認兩人是否能聯手。
柳舒窈:“我當然不喜歡他,若不是他向父親提要求,我絕不會和這樣一個人牽扯上。”陽慎之幾乎能從柳舒窈的語氣中讀出仇恨,臉上也是恨不得肅王去死的表情。
這讓陽慎之將心放下的同時又很疑惑,為什麼她這麼痛恨肅王?按道理說兩人以前根本沒有交集,怎麼就恨到這個地步。
“嗯。”陽慎之表面淡定,桌布下的雙手其實佈滿了汗水,他悄悄地用桌布擦了擦手,然後說:“柳小姐也清楚,肅王殿下想要你的原因,但若是柳小姐不喜歡這樣,我可以幫你。”
柳舒窈的心跳的極快,她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簡單,她還沒說什麼,確認道:“真的嗎?”
陽慎之點頭:“千真萬確。”
柳舒窈抿了抿下唇,她試探道:“我不稀罕什麼一國之母的位置,也不希望將來那個位置上是他,我的意思也代表我父親的意思,若是你有需要,我隨時都可以給我大哥書信一封,讓他站在你這邊。”
原來昨晚紙條上的問號是這個意思,現在三皇子雖然在軍中,但其實手裡沒有兵權,如果柳家能支援三皇子,確實是一大助力。
而且現在他放假在家,很久不上朝,不清楚朝堂上的動向,比如戎狄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提出來,結果如何,一旦和柳家建立聯絡,百利而無一害。
“可以,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肅王的人了,我也就不說其中的緣由了。我只想問你,我和三皇子的關係,肅王知道嗎?”
“我只能確定他現在不知道,你們得小心點,我知道這件事是意外。”
陽慎之點點頭,肅王不知道就好,看來他和三皇子還是得小心一點。
柳舒窈看著陽慎之,欲言又止的樣子,陽慎之“嗯?”了一聲,說:“柳小姐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深閨婦人,在這些是上面肯定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但我還是要問一下,三皇子就一直在邊疆不回來了嗎?”柳舒窈想,既然兩人有心去爭那個位置,怎麼能一直遠離中心呢?哪怕一直有訊息傳過去,到底是距離遠了些,說不定中間就會有人從中作梗。
不得不說,柳舒窈考慮的完全在點子上,上一世三皇子和陽慎之棋差一招,就是因為距離遠,訊息傳遞不及時,中途被有心人調換了關鍵資訊,以致於輸給了陸祈寧。
“我只能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三皇子去邊疆,既是為了擺脫眾位皇子的算計,也是為了洗清皇上對自己的懷疑,在陸祈寧封王之後回來,就會被猜忌是不是坐不住了,畢竟邊境苦寒之地,三皇子又沒有一官半職,當初去邊疆他是以去軍營歷練為理由的,現在突然回來,很難不懷疑。
“哦。”柳舒窈也不清楚為什麼不是時候,她說:“還是儘快吧。”
陽慎之將這個建議放在了心上,想著,明天就是他假滿去上朝的日子,等確定了朝中眾人的動向,再給三皇子寫信提回京之事比較穩妥。
“不用擔心,哪怕現在肅王風頭正盛,京中也有能與他抗衡的皇子,況且太子在位,他再顯眼,皇上也不可能另立太子。”
朝堂上的事柳舒窈完全是盲人摸象,她只能從父親的口中探知一點點,有時候父親還不關心這些,所以還是算了,就聽陽慎之的吧。
“這些我都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陸祈寧要和我同房。”這句話柳舒窈說的很是艱難,到後面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她真的不好意思在一個男子面前說這些,沒一會兒,柳舒窈的臉頰紅了一片,就像春天剛盛開的桃花,引人側目。
陽慎之一愣,想到柳舒窈被肅王抱在懷裡的情景,他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可他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從肅王手裡搶人。現在柳舒窈能不和肅王同房,想必是想了辦法的,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要肅王一天不下臺,柳舒窈就一天不得自由。
他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事業心如此之重,他得幫著三皇子拉肅王下馬。
“這我來想辦法。”陽慎之本來就存著私心,現在柳舒窈向他求助,自然不會放著不管。
柳舒窈徹底將這石頭放下了,頓時覺得身心寬鬆不少,她笑著向陽慎之道謝:“謝謝陽大人,若是以後陽大人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定竭盡全力。”
陽慎之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屆時自然有柳小姐幫忙的地方。”
柳舒窈還沒想清楚陽慎之是什麼意思,陽慎之就起身向她告辭:“陽某還有公務在身,就不久留了,若是柳小姐還有想要吃的,就記在陽某的賬上。”
“你慢走。”
陽慎之走了之後,柳舒窈一個人在這也沒意思,念著春喜,也馬上回柳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