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哼”了一聲,高聲說:“你去馬車後面跟著。”
陸祈寧派人來本意是讓跟到馬車裡一起坐著守著兩人的,但柳舒窈突如其來的脾氣讓他的計劃落空了。
丫環也不說什麼,轉身去了馬車後面站著。
因為有陸祈寧的人跟著,兩人在馬車裡什麼也沒說,一個閉眼假寐,一個撩開簾子看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柳舒窈以為那丫環看著她到陽府就離開了,誰知道竟一路跟她回了小院。
柳舒窈給春喜遞了個眼神,春喜就攔住她的去路:“站住,誰準你進來的?”
丫環揮開春喜的手,朝柳舒窈行了萬福禮:“小姐,奴婢是王爺指來伺候您的。”
有人在暗處監視自己就罷了,竟然還讓人來自己眼皮子底下監視,她又不是牢裡的犯人!
柳舒窈準過身冷聲說:“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不喜歡有人監視。”
上一世她不在意,這一世忍不了,有了這樣一個人,她以後的計劃還怎麼實施?
丫環沒作聲,依然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柳舒窈看著她這個樣子就來氣,眼不見為淨,就讓她在這裡蹲著,叫春喜回房了。
柳舒窈用了午飯之後又睡了一覺,她讓春喜出去看看人還在不在。
沒過一會兒,春喜就一臉敬佩的推門進來,說:“小姐,人還蹲著呢。”
這期間差不多有一個半時辰了,萬福禮是沒什麼難度的,難就難在保持,春喜自問是沒這個本事的,而那丫環竟然能保持一個半時辰姿勢不變,她剛剛看了,那人僅僅是額頭上有幾滴汗水,臉都不紅的。
聽到春喜的形容,柳舒窈心裡又開始愧疚了,她恨的是陸祈寧,何苦又為難一個下人呢?
可誰讓她聽陸祈寧的話呢?活該!
就這樣糾結了一炷香的時間,柳舒窈還是讓春喜把人叫進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
“回小姐,王爺吩咐,奴婢從此後就是小姐的人,請小姐賜個名字。”
柳舒窈沒興趣用別人的丫環,說:“我懶得想名字,你不說我就叫你掃把。”
春喜在一旁差點笑出聲,但是看著柳舒窈一臉認真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丫環哽住,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奴婢賤名畫眉。”
“你就做些灑掃的事情,我的房間不許進來,告訴你主子,儘快把人帶回去,否則我就發賣了你!”柳舒窈放著狠話,又表現出狠毒的樣子,希望能嚇退她。
可畫眉生來就是按照暗衛來培養的,柳舒窈這樣色厲內茬的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面色恭敬地回答:“是,小姐。”
柳舒窈懶洋洋地躺回貴妃榻上,說:“春喜,待她去下人房裡,給她幾套府裡丫環的衣服。”
“是,小姐。”春喜轉頭朝畫眉說:“走吧。”
真是氣死了,該死的陸祈寧,不在這裡都能給人找氣受,什麼時候她也能氣氣別人?
柳舒窈煩悶地起身,這畫眉和躲在院子裡的暗衛沒有什麼不同,但她更方便近身監視,比那些暗衛還煩人,得想個辦法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