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劉伯離開的時候,朝春喜使了個眼色,春喜放下梳子,朝柳舒窈說:“小姐,奴婢出去一趟。”
柳舒窈忙著看搭配,沒有在意,揮手就讓她去了。
春喜一路跟著劉伯到了庫房,這裡很少有人來,而且是府中家丁守衛最多的地方。
劉伯在一個木箱中找出一個用牛皮紙包裝的東西,交給春喜。
“這是老爺留給柳小姐的,你交給她自會明白。”
紙包太大了,春喜不好收,劉伯見狀,又給了她幾樣東西,都是近些年宮裡人的賞賜,玉鐲和頭飾之類的,但那時候陽府沒有女主人,便一直在箱子裡沉睡著。
劉伯以為柳舒窈嫁進來之後這些首飾能夠重見天日,誰曾想,竟是這麼個局面。
劉伯翻出個箱子,把東西一起裝上,給了春喜。
春喜看著首飾盒也感慨,小姐和老爺真是老天爺開的玩笑。
她神神秘秘地跟劉伯說:“劉伯,我知道一個秘密。”
劉伯好笑地看著她:“你這丫頭,和劉伯還賣關子,快說出來。”
“你知道小姐喜歡的人是誰嗎?”春喜得意的看著他。
劉伯雖說沒有結婚,無兒無女,但和普通封建家長沒有什麼區別,趕忙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小姐既然已經是肅王的人,自然就只能以肅王為夫。”
春喜平時的話本子也不是白看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阻止才子佳人相愛而棒打鴛鴦的父母了,所以看劉伯的眼神也是一臉嫌棄。
“劉伯,自古以來,盲婚啞嫁害了多少人?難道你也忍心看著小姐鬱鬱寡歡嗎?”春喜這番話如驚雷一般炸在劉伯的耳邊。
劉伯怒斥她:“這話可不要再說了,若是讓肅王的人聽見,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不像春喜天天服侍在柳舒窈身邊,對柳舒窈也只是普通的主僕之情,所以也沒什麼興趣瞭解她的愛恨情仇,只是擔心春喜因為這些而丟了性命,那也太不值了。
他還以為春喜是個穩重的性子,誰知也是個不知輕重的丫頭,出言提醒:“你別老是和夏青一樣,看那些不知所謂的話本,什麼窮書生和富千金情投意合在一起的故事,不過是窮書生的臆想罷了,世間哪有這種事情?”
劉伯看見春喜一臉不服,輕笑:“你還別不服,劉伯我的年歲,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看過那麼多塵事,劉伯告訴你,窮書生和富千金就算成婚了,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若是這窮書生是老爺,富千金是小姐呢?”春喜賭氣的問。
劉伯大驚,連忙捂住春喜的嘴,瞪著她問:“是誰教你這樣說的?”儘管這裡是庫房,他還是怕隔牆有耳,小聲的警告春喜:“你知不知道這話會害死老爺的?他現在離京去邊疆,肅王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殺死老爺。”
春喜剛開始還掙扎,在聽到劉伯的話後,停了下來,劉伯又說:“這些話別再說了,知道嗎?”
見春喜點頭,劉伯才放開手,他詢問:“你怎麼知道的?柳小姐告訴你的?”
春喜知道自己剛才犯了錯,低著頭看腳尖,小聲回答:“小姐倒沒說,是我自己猜出來的。我看得出來,小姐並不喜歡那個人。”
春喜見肅王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會被肅王嚇到,而肅王看起來也不是個好人,估計對小姐也不會很好。
而老爺就不同了,事事都為小姐考慮,就連自己不載府上了,也會為小姐準備好一切,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劉伯皺著眉,仔細一想,也不是沒這種可能,老爺雖然和柳小姐達成了交易,但是也不必那麼上心,他回想著陽慎之做的事情,也從細枝末節中發現了端倪。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竟然忽略了,他看了春喜一眼,春喜都能看出來,如果那個畫眉繼續留在府裡,必定也能發現,到時候她若是告訴肅王那就糟糕了。
得除掉她才行,劉伯說:“春喜,你先走。”
春喜沒說什麼,端著首飾盒離開了庫房,在路上還遇見了畫眉,她手裡拿著一把掃把,想來是要去打掃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