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和春喜當初都說不用塗那麼多了,小姐您就是怕,其實第一遍的時候就已經很真了。”夏青嘴上說著,但腳下還是飛快地出門,打了一盆水過來。
“小姐快擦,這粉留在臉上,也影響傷口的癒合。”夏青把手裡的帕子擰乾遞給柳舒窈。
春喜在換完了衣服後,去找了劉伯,跟他說了柳舒窈的吩咐。
“這綠腰姑娘不是柳小姐的貼身丫環嗎?怎麼突然發賣出去了?”劉伯是知道點綠腰的小心思的,本以為她對老爺有那麼點小想法,誰知道竟是看上更大的魚了。
“哎呀,劉伯,您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打聽這些事情,趕快去做吧。”春喜不願多說,催促著劉伯趕快去做。
“行了,我的小姑奶奶,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推搡了。”劉伯笑著離開,但還是先去和陽慎之說了一聲。
“什麼?你可問清楚是為什麼了嗎?”陽慎之的視線從書上移過來,綠腰曾經在他面前小動作頗多,言語間有勾引的意味,談論起窈窈也是暗含他意,要不是看在她是窈窈的貼身侍女的份上,早就發落她了。
沒想到窈窈竟然能捨棄她們十幾年的情誼,乾脆利落地處理這件事。
這樣也好,在不利的方面能果決一點,也是有好處的,以後若是有什麼意外的事情,他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劉伯搖頭,“春喜那丫頭,嘴巴嚴得很。不過今天肅王來過了,肯定是有他的因素在,不然下午也不會有那麼大動靜。”
“確實。”陽慎之也聽到了那哭喊聲,期間還夾雜著咒罵聲,那言辭之低俗,直讓他皺眉。
“既然這樣,就照她的話去做吧,若是找到了,交代那裡管事的,別讓綠腰有空閒的機會。”陽慎之知道府裡的流言蜚語,知道綠腰在爬他的床失敗後又搭上了肅王。
只不過窈窈也不在意這些,所以他就沒管,既然窈窈出手了,他也要添柴加火才是。
“老奴馬上去辦。”劉伯出去找了幾個人就出府了。
而綠腰在被送到青樓之後,就一直在掙扎,青樓裡的打手可不是憐香惜玉的型別,更何況她還是蓬頭垢面的,將她粗粗綁了一下,鞭子就甩了上去。
打了幾個來回,綠腰就乖乖認錯了,“饒了我吧,我不逃了,不掙扎了,我願意留下來。”
管事走上前,捏起她的臉頰說:“要不是看你有點姿色,我也不會好心找大夫給你合上下巴和手臂,沒想到你還想逃,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如果你再想逃,我就讓手下的人把你腿打斷,讓你一輩子乞討為生!”
“我不會了,求求您了,饒了我吧,別打我了。”綠腰連忙求饒,淪落到妓院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如果一輩子癱瘓只能乞討,那還不如殺了她。
“我會聽話的,你也說我很漂亮,我還會一點琴棋書畫,你可不可以,通融通融,讓我只賣藝不賣身?”她試著和管事商量,卻沒想到,眾人聽到她說的話後,都笑了起來。
管事拿著鞭子的手柄指著她說:“你們聽聽,這麼天真的話,我已經很多年沒停過了。”
他那鞭子輕輕拍綠腰的臉,“我這裡可不是那些貴公子出入的上等妓院,而是供那些出不了多少錢,卻又想出來快過的人瀟灑的,你還想賣藝不賣身呢?就算沒有上面的交代,你也是做夢!”
綠腰頓時心如死灰,逃也逃不出去,退也退不了,這該如何是好?
“我告訴你,我可是花了錢買你的,現如今,你的賣身契在我手裡,若是不遵守這裡的規矩,你就等著捱打吧!”管事警告完她,就準備起身離開,“你們把她抬進房裡去,給她文上文身,再餓她幾天,不愁她不聽話。”
“不要,不要,我聽話,我聽話,管事的,不要這樣對我,我身上還有點首飾,我都給你,求求你給我一個好的房間,我真的再也不逃了。”既然已經變成了這樣,只有儘早接受才是好的,到時候再想辦法,免得受眼前的苦。
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逃出去的,到那時再作打算。
管事要走的腳步停下來,看著綠腰的眼神,確定她沒有說謊,才讓人鬆開綁著她的繩子,“你自己拿來吧,我也不動你。”
綠腰的手腳被綁得已經麻了,卻不敢趁機活動,怕管事以為她要逃,將自己身上的首飾一股腦兒地解下來,放在前面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