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慎之沒搭理他,轉身就走了。
他一下馬車就朝柳舒窈的院子裡奔去,結果卻被春喜攔住了。
“老爺,肅王來了。”春喜一臉沉重,肅王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不知道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陽慎之的心一下提了起來,肅王肯定是直接從宮裡來的,比他快了一點。
“那你怎麼沒去房裡守著呢?”陽慎之擔心柳舒窈的處境,就要趕春喜回去。
春喜卻說:“老爺,肅王將我和夏青都趕出來了,綠腰也不在府上,不知道去了哪裡。”
陽慎之心道不好,昨天他在窈窈房裡,被綠腰看了個正著,可能已經將這件事告訴給肅王了,而在大殿上,肅王隱忍不發,可能是害怕被人知道。
陽慎之趕忙找來劉伯,“劉伯,你腳步輕,去窈窈房頂上聽聽,裡面有什麼動靜。”
他現在和肅王其實已經撕破了臉面,但窈窈還不行,肅王已經用柳國公警告過窈窈了,要不是父皇其實有意將計就計,恐怕柳國公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他得想個辦法才好,肅王在他這裡還有很多把柄,但如果肅王用窈窈來威脅他,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總之得一步步慢慢來。
“窈窈,綠腰呢?她去哪兒了?”陸祈寧正品著柳舒窈剛剛倒的茶水,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但似乎是貢品,陽府應當是沒有的,而他也從來沒有送過這個茶,那她是怎麼來的?
“王爺,妾可不知道,她自從回來之後,就再也不服從妾的管教了,興許是知道有靠山,所以有恃無恐,若是王爺再見到她,可一定要將妾的話帶給她,妾這裡也不缺她這一個丫環。”柳舒窈語氣淡淡,連眼神也不想多給陸祈寧半分。
“是嗎?那本王一定好好教訓她。”陸祈寧安分了一會兒,就開始動手動腳,柳舒窈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王爺,真是妾房裡廚藝最好的丫環做的糕點,你嚐嚐,有沒有王府的好?”
柳舒窈拿起一塊蛋黃流心酥就要往陸祈寧的嘴裡塞。
陸祈寧的笑意消失在臉上,將柳舒窈的手一把抓住,“窈窈,你老實告訴本王,你的心,到底是在本王這裡,還是在陽慎之那裡?”
柳舒窈皺起眉頭,“王爺為何這樣說?你以前就質疑過妾的真心,難道還要用同樣的理由來懷疑妾嗎?難道妾的心就不是肉做的?”
她把糕點放在盤子裡,垂下眼眸,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陸祈寧心中一軟,但是想起綠腰昨天說的話,他又再次說:“並非是本王不信任你,窈窈,可是本王的身邊已經有人說起你和陽慎之之間的事情,無風不起浪,窈窈,你得想清楚,是不是你和陽慎之之間走得過近了一些,才讓這些閒言碎語流出。”
“是嗎?”柳舒窈冷笑,“王爺,到底是你身邊有人聽說,還是綠腰在你耳邊嚼舌根?”
柳舒窈抬起頭,眼前已是一片朦朧,“王爺,你並非不知道綠腰對妾懷恨在心,可還是堅持把她送到妾的身邊,平日裡妾忍受她的無禮也就罷了,可她心懷鬼胎,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你還要相信她。”
“王爺,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你強求,妾本該嫁與旁人做正妻,而不是在這裡忍氣吞聲,做你的外室!”柳舒窈蹭地一下站起來,她忍無可忍了,心裡的怨氣一多,也就偽裝不了了。
陸祈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以為柳舒窈一直是溫順的,沒想到脾氣竟然也這麼大,不過也好,逆來順受的花瓶有什麼意思,就是要辣點兒,才夠味兒呢。
他伸手將柳舒窈攬進懷裡,溫聲細語地哄著她:“窈窈,你是不知道,綠腰她慣會耍些勾欄手段,本王也是被她迷了心竅,所以信了她,本王還是最在乎你的,窈窈,別生氣了,啊?難道本王還要拉下臉面來和你道歉嗎?”
柳舒窈沉默了一陣,陸祈寧等得不耐煩,剛要半強迫地讓柳舒窈認錯,就聽柳舒窈說:“是嗎?那妾的父親下獄一事,也是綠腰哄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