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兩日雖然昏迷著,但周邊的動靜都聽得到,能夠感受到陸祈慎的擔心與焦慮,在看到陸祈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像是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她都能理解,所以盡她所能的,給陸祈慎安全感,“夫君,快扶我起來,我想好好看看你。”
“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會去的。”陸祈慎這樣說著,但手裡的動作還是沒落下,將柳舒窈的枕頭墊高了一點,好讓她靠得舒服些。
柳舒窈莞爾一笑,“我也是,我也陪著夫君,哪裡都不會去的。”她還沒和陸祈慎完成婚禮,怎麼會輕易舍他而去呢?
陸祈慎知道柳舒窈的意思,但心裡總是有點擔心,害怕眼前這個言笑晏晏的窈窈,只是他在做夢罷了,他小心地給柳舒窈掖好被角,說:“我去叫太醫來,你先等等我。”
“去吧,我不會睡著的。”柳舒窈應著,看著陸祈慎走出去,她心裡感慨,幸好自己命大,這件事的主謀她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陸祈寧,也只有他。
廚房的粥自從武王妃說柳舒窈有可能會醒過來的時候就煮上了,在陸祈寧吩咐春喜將粥端進柳舒窈的房間的時候,她還有點不相信,可是在推開門,走近看到柳舒窈正神色平和地靠在床頭看著自己的時候,她還是流下了眼淚。
她飛快地跑到柳舒窈的床前,將粥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她笑著說:“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奴婢和夏青好擔心你,奴婢已經想好,若是小姐還沒醒,就要去寺廟裡為小姐祈福了。”
柳舒窈現在身上還沒什麼力氣,但看著春喜這涕泗滂沱的樣子,還是伸出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珠,笑著說:“我都已經醒了,你還哭什麼?應當高興才是啊。”
“是啊,瞧奴婢,真是的。”春喜七手八腳地用袖子擦掉眼淚,轉頭拿起碗,說:“小姐,你一定餓了吧,快,喝一點,這粥熬了好久,濃稠又養胃,對你的病有好處。”
柳舒窈確實餓得厲害,陸祈慎在她床邊吃飯的時候,她就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了,可惜不能吃,現在看著這寡淡的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嘴裡沒味兒,好想吃點兒重口的東西啊。
“小姐,快喝啊,奴婢已經吹涼了。”春喜看著柳舒窈出神,便提醒她。
正在這時,陸祈慎帶著太醫來了。
“陸院判,你看,窈窈可還有什麼不妥嗎?”陸祈慎滿臉擔憂,生怕柳舒窈因為這次中毒而留下病根兒。
陸院判一手扶著自己的山羊鬍,一手把脈,他思索良久,說:“夫人這脈搏還虛弱著,那兩種毒雖然不致命,但還是在夫人的身體裡殘留了許多,估計得休養個兩三年,臣一會兒開個方子,這藥需得一日一次地喝著,不能落下,臣會時時來請脈,直到臣覺得妥當之後,才能停藥。”
陸祈慎在一旁仔細聽著,陸院判的聲音剛聽,他便提出疑問:“那請問陸院判,內子這樣的情況,是否需要忌口?在日常生活中,有需要什麼注意的嗎?”
陸院判:“不能吃過於寒涼的食物,還有些香料,也是碰不得的,待臣寫一些注意事項,交於殿下。”
“勞煩陸院判了。”陸祈慎從身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金銀,交到陸院判的手中,止住陸院判推辭的動作,“我知道陸院判不願意接受這些,但這兩天陸院判盡心盡力,我也是看在眼裡的,若是不送些什麼,我心裡過意不去。”
見陸祈慎都這樣說了,陸院判便坦然收下,“那臣便謝過殿下了,今後殿下若是有什麼事情,臣必然鼎力相助。”
“陸院判客氣。”陸祈慎在聽到柳舒窈現在沒什麼事之後,一直懸著的心便放下了,“春喜,送陸院判出去。”
“是。”
這兩天陸院判一直都是住在陽府的,就是為了雖時能夠檢視柳舒窈的身體狀況,由著春喜將他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