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定當謹記。”
平王稍微探出頭,想要給陸祈寧說情,“父皇,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六弟好像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誤會?”乾嘉帝的笑容消失,眸色漸冷,“祈慎是沒被傷到,可柳舒窈的昏迷是假的嗎?你是不是隻長了年齡沒長心眼兒?”
“這件事你最好沒有參與其中。”乾嘉帝審視的目光投到平王身上,平王在心裡暗道不好,這若是戰火燒到了他身上,那還求個屁的情?
“父皇,兒臣怎麼會參與呢,您說笑了。”平王訕笑。
乾嘉帝冷哼一聲,“回吧,朕看著你就氣。”
平王應是,“父皇注意身體,兒臣告退。”
乾嘉帝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他,揮揮手就讓他滾。
幾個人看著他離開,心裡一陣唏噓,平王也是心眼兒實,陸祈寧既然被關進宗人府,肯定不止行刺那一件事,聽父皇剛剛那口氣,說不定父皇的病也和陸祈寧有些關係。
幾人對視一眼,也提出告退,乾嘉帝確實支撐不住了,眼皮子直打架,於是點頭,太子不放心地看了幾眼,在最後走出大殿。
太子站在門口沒有馬上離開,思索了一會兒,沒有去東宮,而是去了旁邊的一個小殿,若是父皇能有什麼事,他也能馬上知道。
乾嘉帝在幾個兒子離開後,嘆了口氣,全德賢走上前,“皇上,六皇子已經在鳳穿牡丹那個小院兒住下了,聽人說直郡王和他說了幾句話,見到他還以為是三爺的兒子呢。”
乾嘉帝聽著全德賢的話,陷入沉思,全德賢口中的三爺,就是他的三哥,已經被宗族除名,進了寺廟。
因為欽天監說他八字不祥,而那時候高宗又是最信鬼神之說的人,所以在他出生那一刻,就被嚴加看管著,在他十五歲那年,有個賴皮和尚,說送往寺廟,或許可解。
乾嘉帝和他三哥其實也見過不少面,多年的寺廟生活,讓他多了一分脫離塵世的高深,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
乾嘉帝回想著三爺的面容,好像還真的在陸祈寧的臉上找到了幾分他三哥的影子,乾嘉帝無聲地笑了笑,“直郡王又見過幾次三哥?他也六十了吧,說不定眼花了呢。”
“去將那幾個聽見直郡王說過話的侍衛都送出去吧。”乾嘉帝沒什麼表情地吩咐。
“是。”全德賢沒再說什麼。
乾嘉帝本來還有些許睡意,只是現在都煙消雲散了,他問:“祈寧的母親原來是做什麼的?”
陸祈寧的母妃在全德賢的記憶裡也不甚清晰了,他回想了好久,才說:“似乎是伺候當今皇后的宮女,專做灑掃的。”
“是嗎。”乾嘉帝可有可無地問了一聲,他其實連陸祈寧的母親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只是隱約記得當初對她甚是不喜,只是有了龍嗣,才不得不抬了位分,她也是個無福消受的,在生下陸祈寧不久後就去世了。
罷了,逝者已逝,就這樣吧,三哥在廟裡估計也就這麼一個血脈了,他也就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