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中,柳舒窈好像聽到了雞叫的聲音。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本來晚上就睡得晚,加上陸祈寧在身邊,根本就沒怎麼睡好,一晚上貼著床沿睡的,身體關節好像壞了一樣,僵硬地發疼,加上前幾天睡眠不足,現在頭皮繃緊得疼,覺得腦中有東西要炸了。
伸出玉臂撩開床幔,窗外泛起了魚肚白,看樣子快到卯時了,上朝一般是在卯時正,儘管還想睡,但不得不做做表面功夫,柳舒窈爬起來,春喜和夏青昨晚被陸祈寧趕出去了,所以她得親自服侍這狗男人。
柳舒窈嘴裡罵罵咧咧,看著床上睡得毫不設防的人,真想現在就給他一脖子勒死,但她知道,只要手剛碰到他,他就會馬上睜開眼睛殺了她,得不償失。
柳舒窈想到這個院子離廚房特別遠,臉上的表情就更臭了。
拉開門,卻看到門口正擺放著兩盆盛滿熱水的水盆,上面的熱氣翻滾,還是滾燙的,顯然是剛打的熱水,另外的托盤上放著洗漱用品。
柳舒窈抿了抿唇,這些想必都是陽慎之吩咐下人準備的。雖然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不知為何,她心裡有點不舒服。
還是將這些搬進房內,叫醒了陸祈寧。
“殿下,該醒了,妾來伺候您洗漱吧?”柳舒窈拿著打溼的面巾走到床邊。
陸祈寧睜開眼,目光清明,像是根本沒睡似的。
他坐起身接過,先用熱氣醒神,然後才走到臉盆旁清洗。
待柳舒窈幫他穿完了衣服,戴好了頭冠。陸祈寧攬過她的腰,將她擁在懷裡:“辛苦窈窈了,我走後你再睡會兒。”他吻了吻柳舒窈的額頭,攔腰抱起將她放到床上,又細心地蓋好被子,囑咐:“今後有段時間很忙,可能不會過來。”
劉舒窈強忍著噁心“嗯”了一聲,又怕太過冷淡,說:“殿下儘管做自己的事,妾知輕重的。”
陸祈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就知道窈窈是個通情達理的,你放心,我忙完了立刻來找你。”
“殿下。”柳舒窈拉過陸祈寧的手,實在是不想他到處摸了,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看著陸祈寧的眼睛,“殿下,您也要多陪陪姐姐,聽說姐姐已有身孕,想必很需要殿下的陪伴。”
想到府裡的正妻,陸祈寧神情淡淡,當初娶她是她父親剛好開始掌管鹽引,這是一個賺錢的差事,很多人都對他家女兒丟擲了橄欖枝,那時他也在朝堂上提了幾個不錯的意見,讓父皇開始注意到他。
文忠伯對朝中有能力的人挑挑揀揀,看中了他,剛好他也有意,有一個身居高位的岳丈也於他有利。
可是那女人,木訥無趣,長相頂天算得上清秀,若是他先看見柳舒窈,說不定現在也不用遮遮掩掩。
“你不用擔心她,府裡還能短了她吃喝不成?”陸祈寧看著柳舒窈的臉,早上還未打扮,已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姿,一起床就能看到這樣的絕色,誰心裡不是愉悅的?
“我府中妻妾不多,你是唯一養在外面的,但我最喜歡你。”他的眼裡裝滿了深情,似乎這天地間只能看到她柳舒窈一人。“你也不必如此大度,我自會偏愛你的。”
說得好像他是個香餑餑一樣,誰都爭著要麼?他居然以為自己是假裝大度爭寵,要不要這麼自以為是?柳舒窈在心裡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