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錢莊之後的易文自然不知道孫掌櫃的一系列安排了。又忽然想起自己差點誤了正事,還沒趕去那私塾報道。
正要前往的易文看了眼天色,已然日薄西山。私塾裡的孩童應該早已放課了,此時趕去那古寺恐怕也見不到教書先生。
“怕是要找家酒樓過夜了,唉,真是白糟蹋錢。”易文自嘲道。
於是易文便在東西街上找了家還算樸素的酒樓。這酒樓有兩層高,一樓供些美酒吃食,二樓供旅人住宿,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只在二樓外橫了面旌旗,寫著伯實酒樓這四個大字。
易文一踏進大門,便感受裡面的繁雜吵鬧聲,以及混著酒香,肉味,汗味的奇異味道。
此時正近傍晚,鎮上不太富裕的商賈以及手裡有些閒錢的村民都會選擇在這種花費不高的酒樓喝上幾杯。
酒樓的生意相當紅火,諾大的大堂幾乎座無虛席。幾個跑堂的夥計來回穿梭著,忙的不亦樂乎。
看到易文進來,也沒有人上前招呼,夥計大概以為是哪個酒客的孩子。
易文只得自己找了張空桌子,跳上凳子,招呼了一個夥計過來:
“炒碟葷菜,端三碗米飯來,不要酒。”
那夥計也是臉色怪異,還沒見過誰家孩童自己跑到酒樓來吃喝的,更沒見過一個小兒能吃三碗飯的。逼得易文掏了枚銀元在他眼前晃了晃,表示自己付得起錢,那夥計才趕快忙了起來。畢竟沒人和錢過不去。
只一會的功夫,易文的飯菜端了上來。每一個武者的飯量都是極大的,這樣才能彌補身體的消耗。那些專練肉身的橫練之士一頓飯便可吃下一頭牛。
在牛大爺孫大娘家時,一年都吃不上一頓肉,一餐能喝碗粥便已是難得了。看到這碟小炒肉,易文難免心酸起來,更加堅定了報恩的決心。
一陣風捲殘雲過後,易文舒適地打了個飽嗝,又招呼夥計過來買單。
但這回來的不是上回那夥計,而是一壯實的大漢,他開口便道:
“共五枚銀元,客官付錢吧。”
“嗯?”易文抬頭看去,這壯漢的臉自己並不認識。易文聽力超群,自然也知道這餐花費在這酒樓超不出三百文。
“客官有何疑問?”
“你這一碟菜三碗米,何以收我五銀元?”
“客官有所不知啊,您這碟肉是從專供給知府老爺的精養肉牛上來的,您這碗米是從專供給巡撫老爺的黑土田裡收上來的。”
“我可不曾有點過這些。”易文冷笑一聲,知道這壯漢鬼話連篇。
“哼。你既然已經吞下肚,那也只得付了這錢。要麼你剖開肚子把剛吃的掏出來,要麼老老實實付錢。”壯漢也不與易文虛與委蛇了,直接威脅道。
說罷,一隻手直接向易文襲來,竟是要直接拎起易文。
易文側身一閃,胳膊一抬便鎖住了這大漢的手。稍微用內力一探,易文發覺這大漢不過是個淬體境而已,就也不心慈手軟,直接將混元力注入那胳膊內。
“啊啊啊!”大漢掙扎著抽出手臂,只覺得上面如同被千隻胡蜂叮咬般劇痛。
大漢的叫喊立馬吸引了全酒樓的客人眼光,眾人疑惑發生何事。
易文冰冷地盯著大漢,也是心生疑惑,自己第一天到這青陽鎮,怎麼就將其得罪了。
所以易文還是留了一手,沒有將混元力轉換為殺伐經內力,也沒有讓內力擴散至全身,否則這大漢此時已經內臟破碎而亡。
正在此時,一隊人馬突然闖了進來,眾人一看,皆是穿著縣衙的制服,原來是縣衙的衙役。這些人可謂是官府的打手。
為首的人身著青衣,似乎是個差長的角色,他一進來就直接衝著那大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