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櫃…”易文緩緩地開口,“你知道四劍寨嗎?”
“四劍寨…?我是知道的…”孫掌櫃似乎明白了什麼,說話有些顫抖了。一旁的趙一龍腦子一片空白,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什麼。
“方才的落雷,掌櫃注意到沒有…”
“我…自然…”
“一虎大哥,救了我們,自己卻…他臨終時讓我帶話給你,說,他對不起你。”
孫掌櫃如遭雷擊般愣在了原地,身形搖搖晃晃,眼睛一閉,整個世界似乎都失去了色彩。竟直接倒了下去。一旁的趙一龍也是滿臉悲痛,張大了嘴巴,想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連去扶孫掌櫃都忘了。
趙一龍一咬牙,忍著噴湧而出的淚水,去池塘邊捧了一把水澆到孫掌櫃臉上。
“我…我在哪裡。”孫掌櫃勉強睜開眼,還是迷迷糊糊的,“啊易少俠,對了,一虎…”
“掌櫃節哀,一龍大哥節哀。”
“無妨…無妨…”孫掌櫃在趙一龍的攙扶下慢慢起身,聲音哽咽得斷斷續續,
“我家十年…出生之時,有高人占卜,說他活不過十歲…我便為他取名十年,以圖挺過這一災…今年正好是他十歲啊!是一虎,為他擋了這一災啊!我對不起你們兄弟倆啊嗚嗚”
趙一龍在一旁泣不成聲,什麼也說不出來。
“對了!這四劍寨怎麼知道我把十年送過去。”孫掌櫃突然想起了什麼,強忍悲痛一下子坐起,“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怎麼會在十年第一天上學就遇襲。”
易文也在奇怪,孫掌櫃送孫十年去私塾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在招攬自己,所以必定不會做的人盡皆知,可從那四劍寨的話裡聽來,他們是直衝孫十年來的,“我也覺蹊蹺,有人指使!”
“指使…對!指使!吳全秀!”孫掌櫃猛然想起什麼,頓時便咬牙切齒之狀,本身柔和的眼中殺意四起。
“吳全秀?我們興德縣縣令?”
“對,少俠有所不知,這吳全秀老家是另一個鎮子,四德鎮的。”孫大海為易文講著來龍去脈,“自從我們青陽鎮興起之後,這四德鎮的商貿便有些沒落了,大家都喜歡來青陽鎮做生意。”
孫掌櫃頓了頓,繼續道:“那吳全秀的家人在四德鎮有不少店鋪,這樣一來,他們的收入就少了不少。為了削減青陽鎮的貿易,他便下令將用於青陽鎮剿匪的兵全部調去四德鎮。”
“縣衙不是十分重視青陽鎮嗎?怎麼會這樣。”
“嘿,他重視青陽鎮,是為了自己的政績,他要害青陽鎮,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易文皺眉,“那這樣青陽鎮豈不是匪亂四起?”
“確實如此,不過在下也盡了綿薄之力,懸賞武林人士來此剿匪,也算是大致維持了秩序。”
易文不禁抬頭看了看這孫掌櫃,倒也是個明大禮,曉大義之人。
“自此以後,那吳全秀就視我為眼中釘了。最近,我打聽到,他甚至暗中在軍中下令,盜匪只要逃至青陽鎮地域便不予追擊。我恐怕這四劍寨…也是他暗中透露的訊息。”
冷言剛剛下山遊歷,還不知竟有這般險惡,不禁插嘴“這狗縣令就不怕被告一狀嗎?”
“哈哈哈小姑娘,你還年輕,你說,他隨便找個人暗中透露我兒子的行蹤,有誰能查到呢?”孫掌櫃笑著,卻是笑的很悽慘。
“那就沒辦法能治他嗎!”冷言有些憤懣,今日又是生死廝殺又是這樣的人心險惡,已經與她心中的江湖大為不同。
孫掌櫃沉默了片刻,看向易文,易文也會意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冷言十分不解。
易文起身,牽起冷言的手向外走去。
“喂,易大哥,到底有什麼辦法啊?”
易文摸了摸腰間的黑隕,上面的血氣還沒有散盡,倒是讓自己的血魔化身大法進步了一些。
隨後嘆了口氣,搖搖頭,
“以眼還眼,以暴制暴!”